夏瓶在哭她的主子沒有見到長大以后的司空,但司空想的卻是他媽媽要是知道他如今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估計要心疼的掉淚了。
司空嘆了口氣,將狀紙和李騫留下的那些文書都放在一起。
夏瓶又說“先生早有交代,我們出門的時候,同行的還有族里的一位族叔,當初給娘子立婚書的時候,族叔是證人。不過族叔上了歲數,路上受了涼,這會兒還躺著呢,等他好些了,郎君再去見見吧。”
司空點點頭,暗暗咋舌他師父可沒少在這件事上費心思。人證物證,方方面面都準備的好齊全啊。
師父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就必須由他來走了。
司空回到虞國公府,剛在后門外下馬,就見阿保小小的身影撲了過來,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寶寶珠”
這是阿保最先會說的一個詞。
門房里的小廝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司空說“小郎不肯進去,一定要在這里等你們。”
司空心想他等的可不是“你們”,只有一個寶珠而已。
他記得后世的一些醫療結構,會用性情溫和的大狗狗們跟自閉兒童接觸,對他們進行輔助治療。如今換一個時空,萌物們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覷寶珠雖然不是狗,但它撒嬌賣萌還是很有一套的。
司空從來不禁止阿保跟寶珠接觸,他一直覺得對于阿保來說,寶珠起到的就是治療犬的作用。
司空把韁繩遞給了阿保,看著他兩眼放光的牽著寶珠去了后院,轉頭對小廝說“等阿保玩夠了,勞駕送他回我的住處。”
小廝連忙答應。
阿保到門口來迎接寶珠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一套流程他們都熟悉。馬房那邊也不能把什么活兒都交給阿保來做,有馬夫呢。
阿保其實就是給馬夫打打下手,趁機對寶珠摸摸抱抱。
司空隨口問小廝,“大人那邊有什么事嗎”
小廝知道他說的大人指的是鳳隨,忙說“大人那邊沒什么事,不過剛才有人送了帖子來,小的給您送到住處了。”
司空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給我的”
小廝點點頭,“正是。”
“搞錯了吧”司空嘀咕,跟他有來往的人不多,金小五、謝六郎之流的熟人有事找他,會在門房這里留個話,他們不會用帖子。
其他的,還能有什么人呢以前衙門里的同事其實關系很一般,屬于公事上可以配合,但私底下不怎么來往的那種類型。
再有就是鳳隨身邊這些人了。
他的交往圈子就這么點兒大。
一路嘀咕著,等進了門就發現一張十分貴氣的名帖就放在進門處的矮柜上。燙金封面,里面的內容也簡單,寫著寅時四刻,太白樓設宴,請他賞臉一聚。
地下的落款是虞道野。
司空拿著名帖在左手的手掌上輕輕拍打,他想,虞道野是個什么意思呢請他喝酒,這是知道他要對付他,特意來探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