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了喝酒的時間,張鴻還不走,反而一臉八卦的問起了虞道野,“他真要出家不能吧郡公府家大業大的,豈不是全都便宜了那兩個小子”
這說的就是虞進、虞保了。
那兩兄弟在金吾衛,跟張鴻走的不是一條路子,以往大約也不怎么投脾氣,這會兒他又把司空當成了自己人,就怎么都看不慣這兩兄弟了。
司空這個時候就想起了宋蕤從虞家帶出來的那一堆的地契房契,心里竟然就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他到現在也還是恨著虞道野的,恨他自私,隱瞞身份入贅李家,結果害的李持盈丟了性命,李騫也因此孤苦半生。
但虞道野自己也是個受害者,這就讓司空不能狠下心去仇恨他,去報復他。
這些天司空心里郁悶,為的也是這個原因。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了。
司空不想繼續糾結這些,便把話題轉移到了張鴻的身上,“你還在皇城司做事”
“是啊。”張鴻大大咧咧地捏了塊糖果子扔進嘴里,“混唄。”
司空心里一動,上下打量張鴻,這小子雖然養尊處優長大,但看他的身架子,應該也是練過拳腳的。
“你身手怎么樣”
張鴻一聽這話,眼睛立刻瞪了起來,“老子也是習武之人”
司空來了興致,“找個時間比試比試”
張鴻脖子一梗,“比就比,誰怕誰”
張富貴在他身后咳嗽兩聲,苦著臉提醒他,“衙內,您歇夠了嗎”
司空瞟他一眼,覺得這主仆倆大約還有別的事,就聽張鴻滿不在乎的說道“該抓的不是都抓起來了帶回去交給曹大人就好了。還有什么事”
張富貴擠眉弄眼的給他家衙內使眼色。
張鴻不耐煩,正要罵人,就聽司空說“今日這頓茶點,司某就謝過張大人了。有什么話,喝酒的時候再聊吧。”
張鴻聽他這樣說,也猜到司空也是有事要辦的,便有些遺憾地站起身,正要說幾句告辭的話,忽然話鋒一轉,沒頭沒腦的說道“你如今也要稱一聲大人了。”
司空沒好氣的看著他,以為他在挖苦自己被降級的事,沒想到一抬頭卻見這小子一臉羨慕的神色,這才反應過來他應該不是嘲諷哪怕司空被降了級,品級也依然比張鴻要高。
張鴻說起來是皇城司提點,但從軍階來論,他也就是個六七品的小校尉。在這遍地權貴的西京城,這個品級還是有些拿不出手的。
司空就笑著說了句,“習武之人,當然還是要到戰場上去博功名。”
這句話,張鴻似乎是聽進去了。
張富貴卻是一臉嚇得半死的表情,仿佛不能想象他們家養尊處優的小衙內舉著去戰場上沖鋒殺敵是個什么情形。
他這個表情恰好被張鴻看了個正著,立刻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栗。
“你這是什么表情懷疑老子不行”張鴻怒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