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覺得,他這一天過的可真是精彩。
混進庵堂破解機關、找到了山中暗道、逛花樓、欣賞這個時代的音樂演出,然后他還客串了一把帶課老師,給這個時代頂尖的演奏大師上了一節音樂課。
這可真成了以前在網絡上看到的笑話了學渣給學霸講題,一個敢講,一個敢聽。
當然,學霸的學習態度還是很端正的。
溫娘子的課堂筆記記了好幾大張,都是司空看不懂的漢字和符號,什么宮商角徵羽。司空知道這是源自春秋時期的五聲調,是古代的音樂人用來記錄樂譜的方式。
他看不懂這個,但還是對溫娘子的求學精神生出了敬佩之意。
下課之后,司空告別了再三向他道謝,還稱他為“先生”的溫娘子,悄悄地溜回了前樓,混進一群童心未泯的老爺們當中,看了半場皮影戲。
皮影戲演的是一位書生如何突破豪門大戶的重重障礙,成功地勾搭上了大戶人家小娘子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書生終于鉆進閨房,見到了花容月貌的小娘子。他一邊聲情并茂的贊美她如何如何美貌,什么眉如青山,眼似流水,一邊開始上下其手地解人家小娘子的衣裳
司空看的有些窘,有一種聚眾看小黃\片的感覺,但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猥瑣又開懷的表情,他也不好表現得與眾不同,只好硬擠出一個淡定的表情,囧搓搓的假裝自己對這種程度的演出習以為常。
還好陳原禮來救他了
他拎著司空的后領子將他從人群中拖了出來,一到廳外就擠眉弄眼的笑話他,“行啊,小司空,原來你愛看這種的啊”
司空小臉爆紅,結結巴巴的反駁,“誰,誰愛看啊我這不是趕巧了嗎他們正在演這個,我又不能點戲。”
陳原禮瞅著他嘿嘿嘿。
司空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見小包袱還在,就顧不上害臊了,問他,“大人呢”
陳原禮收起了一臉的壞笑,“還在之前聽琴的單間里。不過還有別人,等下多余的話不要說。”
司空點點頭表示明白。
單間里,春娘子正在彈奏一曲蝶戀花。
她年輕,人又長得美貌,雖然琴技比不了溫娘子那樣的大家,但她笑吟吟地坐在那里彈奏,仍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張鴻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打著拍子,偶爾一轉頭,卻見鳳隨神情淡淡的,手中端著酒杯,似乎在品酒,又仿佛在想心事。
張鴻這個時候就有些意興索然了,他跟了鳳隨一個晚上,也并沒覺得鳳隨露出什么小辮子。或者就是因為面對他這個對手,才故意裝出一副正經樣兒。
張鴻就覺得,聽了曹溶的主意跑過來跟鳳隨見面不是什么好主意,他應該躲在一邊暗中觀察的。
一想到今晚白跑一趟,也沒有掀開鳳隨的兩張面皮,張鴻就沒了繼續耗下去的興致。他毫不客氣地打發走了眉眼含情的春娘子,又拉著曹溶帶他去賞歌舞。
曹溶還打算再跟鳳隨套套交情呢,被張鴻磨的沒辦法,只好告辭出來。
兩人一出門,就見門口守著鳳隨的侍衛,原來這些各自跑去消遣的侍衛都回來了。張鴻暗暗思忖等下要好好問一問,看看這些人都去了哪里。
這時,就見鳳隨身邊那個叫陳原禮的親衛拎著一個小年輕從樓梯走了上來,兩人說說笑笑,正議論樓下的皮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