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霖汀微微歪過頭,眼底閃爍著陰光,笑得極為驚悚,“你確定嗎”
“”
“”
光頭男攥人的手陡然一忪,驚懼地往后退了一步。
或許是有管家的前車之鑒,這一瞬間,所有人都默認這個白衫青年也是鬼。
許霖汀晃了晃手中的紅燈籠,冷哼一聲,沒有多言,緩緩轉身,淡定地攥著燈籠消失在原地。
整個過程,六人都面面相覷的站在原地,躊躇不定,也無人敢沖上去攔住許霖汀的去路。
“我,我們還要去嗎”在一片沉重的寂靜里,有人忍不住出聲。
“去為什么不去這可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
“等會兒他們進來的時候,你就乖乖藏在這里,不要發出聲音,”蔣程旭伸出手,撓了撓許霖汀的頭發,眼神溫柔,語氣也十分親昵。
許霖汀看了一眼四周,男人很聰明,打算把他藏在了樹上。
這是一棵百年古槐,枝柯交錯,枯葉如云,樹身極高,即便是兩個成年男性藏樹里面也可以完美隱身。
慢慢地,男人從身后拿出一根布條,語氣深沉了兩分,瞳孔打著顫,“我給你蒙上眼,我怕他們來了,嚇到你。”
哪里是怕那些人嚇到少年人,他是怕自己嚇到對方。
是的,他奇丑無比,他的真身不僅渾身泛著黑色,還流著血膿,裂開的疤痕狹長而猙獰,就像密密麻麻的蜈蚣,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一處能看的皮膚。
他不想讓少年人,看到他真正的模樣。
許霖汀洞悉一切,也明白男人的小心意,他一臉溫順,盯著男人的眼睛,點了點頭。
蔣程旭立馬松了一口氣,剛想伸出手給許霖汀蒙上黑布,就被對方一把拉住了衣角。
蔣程旭微微一愣。
許霖汀深深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一雙好看的杏眼像是淌過黑色水紋,深不可測。
“怎么了”男人立馬警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許霖汀勾了勾男人的手指,面不改色道,“是一個黃色頭發的男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蔣程旭心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少年人親昵的舉動壓了下去,他笑著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輕聲應允,“好。”
“等我回來。”
聽著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和小聲討論氣流聲,許霖汀嘴角微微上揚,面上仍有些氣定神閑。
玩家果然還是來了。
“嘎吱”一聲,如意門被人粗暴地從外面推開。
許霖汀扯開擋住眼簾的布條,輕輕撥開樹葉,瞇著眼,觀察起樹下的情形。
就他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光頭男打頭陣走在最前頭,而被他鎖定的黃毛男,或許是心虛,選擇了走在最后。
隨著“咣”地一聲巨響,六人身后的門自動關閉,連同著門外,突然響起鐵鏈互相摩擦的聲音。
狩獵游戲開始了。
眼見著幾人顫顫巍巍的又往里面走了幾步,下一秒,許霖汀就注意到黃毛男身后出現了一雙若隱若現的骷髏手。
那雙手像是被火燙過,五指手臂全都是血漬,根本沒有皮,只有綻開的血肉粘在骨頭上
許霖汀看著那只血肉模糊的手骨,眼神暗了暗。
大活人被火活生生的燒死,是一種多么恐怖而又窒息的畫面。
有多絕望有多疼
不讓縱火犯也嘗嘗這種被折磨致死的滋味,就不算是對亡者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