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習慣摸著它,夢里的記憶逐漸清晰,手上動一滯。
他昨晚在夢中,身體莫名疼痛難忍,是夢中的人一直為他治療。
在此之前,個人問他,晚上的食物是不是不吃。
而且他還承認,烤肉是他做的
不知為何,這一次夢境未眠記得很清楚,尤他體內一陣一陣涌上來的痛感,或許正為這個,別的內容他也記得。
他的每一句話,回答時的語氣,唯獨夢中人的面容依舊模糊不清。
未眠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他每次在夢中的場景,醒來后總是不太記得,試圖再仔細回憶多細節,反而越想越模糊不清。
樣的,當他進入夢境,現實里的一切也成為遙遠的記憶。
未眠只記得他和夢里的人很親近,他為他治傷,不嫌棄他的羊角哄他睡覺。
他就在這樣迷迷糊糊的狀態下過了很長一段時,雖說黑霧上回承認了,自己肋骨上的淤青是它治的,未眠仍然覺得在他夢里出現的人,說不定是他幻想出來的。
實黑霧他這么,除初的一點誤解,未眠早已不再怕它了,即使方再次毫無征兆進入他的夢境,他也不需要擔心黑霧傷害自己。
然而夢里的人與他,實在太親密了。
未眠的前十九年時里,能說得上幾句話的人都沒有,缺乏一切親密關系的相處驗。
他在夢里本能接近和依賴,和方有多親密,在他夢醒之后,就有多心慌意亂。
蜘蛛在這時候探頭,軟肢上捧著剛剛剝的果仁。
未眠的思緒打斷,心虛一般慌忙鉆出石壁內的空。
果仁是黑霧帶回來的,吃起來清甜香脆,未眠剛醒不久吃不了太多東西,一把果仁正合適。
他一邊吃,一邊悄悄打量懷里的黑貓,正和抬起來的豎瞳上視線。
這雙暗紅的眼睛,和夢里的人似乎一點都不沾邊,未眠卻立刻想起了他在夢中撫摸著羊角入睡時的場景。
他手一抖,慢慢放下果仁。
黑貓眼睛一眨不眨望著他,似乎在問怎么不吃了。
未眠糾結了半晌,終于問出口“一直出現在我夢里的人是你嗎”
黑貓不為所動,蜘蛛和枯枝蟲也不知道跑哪里了,未眠又說“是的話,你就點頭,或者眨眼”
他屏住呼吸忐忑等待,片刻后看見黑貓果真緩緩眨了一下眼睛。
即使未眠做足了心理準備,他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張了張口沒出聲。
他的確期待過夢里人能夠真正陪在他身邊,可是他沒想過是黑霧。
或者,沒想過是一只怪物。
并且他一直想不起來方在夢里的臉,還是說和黑霧曾凝成的人影一眼模糊不清,是他自動想象有么一張臉。
他心里很亂,黑貓突然在這時變回了霧氣。
未眠正心不在焉,受到驚嚇差點朝后方栽倒,手里的果仁散落在。
霧氣瞬凝聚成人形,抓住他的手一扯,順勢將他拉到了懷里。
這是他在夢里常有過的姿勢,未眠總是靠在他身前,讓他給自己摸角。
未眠也記得,就是這熟悉的動,讓他加慌亂。
他下意識閉上眼,不看眼前飄散的霧氣,手足無措攥緊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