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貝
早上回家的時候,殷東把王海生大哥王海潮也叫上,還從王家帶了剛蒸的老面饅頭,還有一鍋白粥和幾樣小菜,是村長聽說秋瑩住在閻東家,特意天沒亮就讓老婆起來做的早餐。
臨走前,殷東特意說了一句“村長叔,秋總是來考察的。”
村長是那種眼睫毛都空了的老狐貍,一聽就懂了殷東的意思,擺擺手說“叔懂,村里不會有人亂傳閑話。你跟你海潮哥招待好秋總,給我們村弄個投資項目,給村里人找個掙錢的門路。有什么跑腿打雜的事,就交待你海潮哥做。”
看村長懂了自己的意思,殷東笑笑,也挺給面子的說“哪能呢,海潮哥是我們村的代表,跑腿打雜的事情,肯定是我來做。”
“得了,我哥還不得你罩著,就他這個悶葫蘆,跟秋
總根本搭不上話。走了走了,一會饅頭都冷了。”王海生不耐煩的催道。
王母在廚房不滿的數落“你哥就是話少一點,哪里就是悶葫蘆了,你個死小子在外人面前瞎編排你哥,你是不是討打”
“東子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說的。”王海生滿不在乎的說著,拽上殷東趕緊走了,出門還抱怨“女人越老,嘴越碎,我以后都不娶老婆了。”
殷東笑笑,沒說什么。他心里清楚,王母的話除了不高興村長貶低自己的兒子,奉承他之外,還想拉開跟他的關系。或者說,是怕他纏上她家閨女。
村長家是在村子中間的位置,宅院比較大,也是祖上傳下來的老宅,村里的風水寶地,也是少見的青磚房,有藤蔓攀爬在院墻上,在這個基本都是木屋的漁村里格外氣派。
王母一直就瞧不上住在村西頭的殷家,在殷東父母還
活著的時候,就算兩家人關系很好,她也不時要在殷母面前秀優越感,當年定的娃娃親,她其實是不樂意的,沒少在人前人后說殷東是癩蛤蟆吃天鵝肉。
現在就算王海嬌離了婚,王母也不樂意讓女兒吃殷東這棵回頭草,尤其是殷東還帶著一個孩子。
村長知道老婆是什么毛病,暗罵自己老婆沒眼力勁兒,現在兩個兒子都要得靠人家幫扶,能用一個離過婚的女兒拴住殷東都是自家賺大了,真是頭發長見識短他略微尷尬一下,對殷東說“你嬸子就是嘴碎,別答理她。”
殷東微微一笑,扯開了話題“秋總就算是考察,一時半會也不會確定有什么投資項目。不過,我們村也不能坐等投資商,還是要自己找掙錢的路子。比如扇貝之類的,一般都是自家吃就去撿,賣出去小點的頂多三四塊,大點的五六塊,可是要是制成干貝,少數能賣個百八十的,質量好的賣個一兩百都行。只要數量多了,自己運到外面去賣,也一樣掙錢。”
“好賣嗎”村長眼睛視了一下,隨即遲疑一下,又說“運到外地賣給誰呢那玩意兒又不值錢,真能賣那么多”
“這樣吧,我手上還有點閑錢,就先投石問路,您找人撿鮮扇貝,我按大小付錢,小的四塊,大的六塊,再由您找人加工,到時候我掛到網上賣。反正干貝不是鮮貨,不怕放壞了,我們看看能不能賣。”
“你哪有閑錢”
沒等村長說完,殷東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昨天又撈到一些大黃魚,賣給了秋總,加上上次賣龍蝦的錢,能有好幾十萬呢,收購扇貝要不了多少,虧了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