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還是我先”劉危安問薛藍海,看得出,此人水平還是有的,就是心里素質差了點,否則最后一箭不至于才12環。
“你先。”薛藍海板著一張臉道。對于劉危安善于的臺階,在他看來,這就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劉危安淡淡一笑,他大致能夠明白薛藍海的心理,不過,他不打算解釋,正要射擊,突然薛藍海開口。
“等等。”
劉危安停下,看著他,臉色露出疑問。興隆大學的學生也看著他,關于薛藍海態度的轉變,他們感受的很清晰,所以,對薛藍海改變態度分外敏感。
“我覺得現在難度太低了,不如增加一點難度,如何”薛藍海眼神挑釁。
“我說了,主隨客便,沒什么不可以的。”劉危安淡淡地道。
“好”薛藍海似乎把劉危安反悔,迫不及待朝著工作人員道“把靶子再后退十五米。”此言一出,周圍都吸了一口涼氣。
45米已經是高難的了,在退后15米就是60米了,弓箭的有效射程就是60米,薛藍海想干什么看他連45米難度都達不到滿分,60米高難度的肯定更達不到,既然如此,他還如此做,用心何在
莫非
關于薛藍海的這個提議,信豐大學來的這些學生也頗為驚訝,薛藍海是一個自傲的人,輕易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但是根據他們了解,60米高難度,對于薛藍海也是一個挑戰,他這樣做,就很值得玩味了,白子歌眼中異芒一閃,很快就明白了薛藍海的心理。他做不到,也讓劉危安做不到。
60米是高難度,還處于可控范圍,選擇這個距離,別人也不能說什么。這個度把握的剛剛好,別人都說薛藍海驕傲自大,其實他還是有分寸的。
“你教出來的學生很聰明嘛。”教務大樓,唐天堯說的很平淡,語氣里聽不出喜怒。不過,秦祖業和他認識那么多年,哪里會聽不出他話中的諷刺意味,哼了一聲,道“兵不厭詐,你不會今天才知道吧。”
唐天堯嘿的一聲,不在說話。
兩人都是智高之輩,薛藍海的心思自然瞞不過他們,但是從一件小事,卻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性。秦祖業雖然口中說的強硬,卻也知道薛藍海這一招用的并不光明,畢竟這是同學之間的比賽,輸贏靠實力,投機取巧能夠贏一時,卻贏不了一世。莫名的,他心里掠過一絲陰霾,再看這一屆的學生的時候,發現他們也并非那么完美和天才。缺陷同樣明顯。這個想法讓他有些難受,馬上轉移話題,問道“這下,這個叫劉危安的同學應該騎虎難下了吧。”
“他會求之不得。”唐天堯棺材板似得臉上溢出一縷哂笑。
“呃”秦祖業還未開口,就聽見劉危安爽朗自信的聲音從下面傳了上來。
“正合我意,這樣才有意思嘛。”
“哼。”薛藍海不說話,在他看來,劉危安這是死鴨子嘴硬。不過,他這種想法并未持續太久,在工作人員把距離調好之后,劉危安根本沒有謙虛,開弓便射,看他輕松隨意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是比賽,而是在野外散步。
哆,哆,哆,哆,哆
五道寒芒連連一條直線,流星破月般射中靶子,薛藍海只看了一眼,就渾身冰寒,每一聲撞擊聲,都猶如魔鬼的敲門聲,直敲在他的心頭,五發連中,箭箭靶心。
轟
全場沸騰,興隆大學的學生不可遏制地發出了歡呼,歡快無比。信豐大學看熱鬧的心態剎那消失,表情由玩味變成驚愕,說不出話來。
“我認輸”僵硬了半晌,薛藍海不得不低下了高貴的頭,話一出口,整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黯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