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驍是最頭痛的人,跟隨馬學望差不多有十年了,對于馬家那種護犢子的管理理念,知之甚深,而他更知道馬曉宇的實際身份,乃是大老板的親生兒子,這樣一層身份,馬學望不滔天大怒才怪,所以,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命令公安局放下手上一切案子,全力追查這個案子,如果不是理智告訴他這個案子不簡單,他差點就要手下的人立下軍令狀了。
案子發生之后,除了馬家的人報案之外,副省長馬學成,死者馬曉宇名義上的父親,省長馬學望,死者馬曉宇的親生父親,都沒有就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也沒有施加任何壓力,但是路明驍卻能感受兩位大佬對這個案子的關注,這種不說比說對他的壓力更大,如同一種無形的鞭策。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除了鎖定兩個嫌疑人之外,就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而兩個嫌疑人也仿佛憑空失蹤了一般,公安局的人幾乎把天風省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把人找出來。
三天來,路明驍沒有合一下眼,每過一天,他的壓力就大一分,下午時分,坐在辦公室等消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叮鈴鈴
“誰”刺耳的鈴聲驚的路明驍一下坐直了身體,睜開眼睛才發現只是一個電話,松了一口氣,隨手抓起話筒。
“明驍局長嗎我是馬學望。”
“馬省長”路明驍吃了一驚,騰地一下站起來了,疲倦的神態一掃而空,恭敬地道“我是路明驍,省長您有什么吩咐”
他的語氣很謙卑,不高不低,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句話,也盡量讓語速不換不快,清晰清楚。馬學望如果找人,都是讓秘書打電話的,親自打電話過來,他印象中,還是頭一次。
“聽說你最近都沒有休息,這可不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工作雖然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用身體換成績,這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和之章打賭,說你一定在辦公室,他不信,于是我就打了這個電話,結果我贏了。”馬學望的聲音很厚重,帶著一絲鼻音,卻更讓人感到親切。
“省長您一天日理萬機,還關心我的身體我”路明驍只感到一股暖流流過心底,這一瞬間,他感到所有的辛苦都值得的。
“現在能抽出時間來嗎六點來小食堂,之章請客,他可是土豪,我們也打一次土豪。”馬學望笑著道。
“我一定準時到。”路明驍大聲道,馬學望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他如果真的敢拒絕,幾十年的政治素養就等于白培養了。看了一眼時間,剛好是下班的時間,五點半,現在出發,時間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