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糧食吐出來,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夠了”張標波大吼一聲,臉色猙獰,殺氣騰騰,兩只乏紅的眼珠子射出濃烈的煞氣。幾個站在前面的市民見到他這副模樣,都是心中一驚,忍不住后退一步,但是隨即發現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是有一堆人在戰斗,膽氣一漲,又上前一步,大聲道“怎么想要動手嗎來啊,來啊,有種你就殺了我。”
小會議室內,蘇飛猈還有手下的士兵,透過玻璃看著這一幕,臉上掛著一絲冷笑,卻沒有絲毫出來制止的意思。對于張標波,他是不喜歡的,對于這些欲求不滿的市民,他同樣不喜歡,雖然他是軍人,但同時也是一個人,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危之后,才會履行軍人的職責。舍己為人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而現在這個時候,他巴不得雙方起沖突,最好多死幾個人,他的負擔就能輕一分。
“報告連長,還是聯系不上總部。”通訊兵走過來小聲道。
“該死”蘇飛猈的心情一下子就惡劣下去了,喪尸包圍大樓,這種情況,他根本不敢沖出去,唯一的希望就是總部派人來救,可是這該死的信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斷斷續續,聯系不上總部就意味著沒有援兵,他可不想在這里呆上幾天。
市民的情緒越來越激烈,一個士兵忍不住道“連長,我們要出去嗎”
“出去干什么”蘇飛猈冷冷地盯了這個多管閑事的士兵一眼,“你想干政嗎”這個士兵靜若寒蟬,再也不敢說話了。
不過,讓蘇飛猈失望的是,關鍵時刻,張標波竟然熄火了,帶著六個手下,遠遠地坐在一個角落,不和市民一塊,而市民可能畏懼警察的兇威,沒有乘勝追擊,依然是罵罵咧咧,情緒卻沒那么激動了。
“繼續聯系總部,一直到聯系上為之。”蘇飛猈站了起來,走到窗前,頭頂上籠罩著一層陰云,火星的白天基本上是烈日炎炎,這種天氣,極為少見。有烏云,代表著可能會下雨,如果換做平時,任何一個居住的火星上的居民都會歡呼起來,但是此刻,蘇飛猈卻感到心情沉重。
下午,蘇飛猈帶著人出去巡邏,回來的時候,精神奕奕,普通的人看不出什么,但是張標波看到這一幕心中蒙上了一層陰云。
傍晚時分,餓得受不了的市民開始偷偷摸摸下樓尋找食物,結果可想而知,運氣好的人還能找到幾根能量管,運氣不好的人白白浪費了體力。張標波擔心這些人的安全,想要勸阻,但是看見眾人仇視的眼神,只能作罷。沒東西吃,又餓,眾人沒辦法只能不停地灌水,但是水越喝越餓,肚子倒是鼓起來了,可是根本不頂用。
有人飲用能量管,但是也不管用,能量管的能量微乎其微。不少脾氣暴躁的人罵罵咧咧,指桑罵槐。
“隊長,我去教訓一下那個混蛋。”一個警員忍不住了。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剛要站起來,就被張標波按住了。
“不要沖動,隨他們去。”張標波表情出奇的平靜。
“可是”警員滿臉不甘。
“能夠活下來才是本事。”張標波淡淡地道,說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掠過蘇飛猈休息的小會議室。作為大隊長,感覺比較敏銳,他察覺到處境的不妙。像這種收買人心的大好機會,蘇飛猈竟然放棄了,這不符合蘇飛猈的心性,在醫院里面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蘇飛猈的為人,他是看清楚了,能夠讓蘇飛猈做出改變,只有一種可能,援兵出了問題。
警察只是和平時期的執法機構,亂世還得靠軍隊,像如今的局面,只有軍隊才能解決問題,蘇飛猈作為軍隊的一份子,信息來源自然遠遠高于警察。張標波突然想起了劉危安,這個年輕進入都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尋找食物,莫非他早就意料到了這種局面
“大家聽我一言,我知道哪里有食物”人群中響起一聲并不響亮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向說話的人,身穿著白大褂,十分顯眼,竟然是任大富。張標波抬頭看去,看見任大富的時候,心中一沉,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食物在哪里,快說。”鄭柳青迫不及待問道,富二代的他,何曾受過這種苦,分外不能忍受饑餓的滋味。
鄭院長嘴唇一動,想要攔住兒子,已經遲了一步。
“在那里”任大富有些猶豫,但是見到眾人餓狼般的眼神的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指向顧養月所在的辦公室,道“昨天,我看見那個年輕人提著一包食物進去,應該還沒有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