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呼吸如破風箱,十多米外都能聽見,但是不跑不行,四面八方都是人,只要停下,必然會被包餃子,劉危安疲憊的目光掃射每一個角落,不是為了尋找敵人,而是為了尋找藏身的地方。他必須尋找到一個有水的地方,不把身上的贓物清晰趕緊,根本逃不掉。
那股惡臭,數百米外都能清晰都聞到。強大的神識,彌補了視線的不足,猛然一個轉折,從一條岔路里面穿了進去,他消失十多秒之后,一群人從前面沖過來,但是馬上又散開來了,因為汽車的引擎聲在迅速靠近,如此光明正大不懼別人知道,就只有警察了。
砰
劉危安一腳拆開不銹鋼的大門,巨大的聲音在黑夜中傳出老遠,但是他顧不了那么多了,旋風般沖了進去,看見的景象讓他一愣,房間里面沒有人,只有兩頭喪尸,正在啃著一具腐爛的尸體,從尸體的腐爛程度來看,至少有三天了。
喪尸聽到動靜猛然抬頭,看見沖進房間里面的是這么一個玩意,也是嚇了一跳。劉危安裂開嘴巴,露出了一個難看無比的笑容,幾乎和喪尸同時動作,喪尸撲向他,而他撲向喪尸。唯一的差別就是他的動作快了線,就這一線,決定了成敗。
砰
拳如迅雷,兩只喪尸的頭顱同時炸開,像破碎的西瓜,散發著惡臭的液體飛濺,不過劉危安聞不到了,喪尸的惡臭和他身上的臭味比起來,不值一提。喪尸的爪子堪堪此在他的肌肉里面,他已經沒有感覺了,沖進衛生間,剛剛打開水龍頭,勁風撲面,一只喪尸從門后撲了過來。
間不容發之間,他扭頭縮胸,移步,喪尸的血盆大口擦著脖子咬空,還未等它改變方向,劉危安雙掌拍在它的頭顱上,啪的一聲,頭顱破碎,四分五裂,喪尸扭曲了一下,直挺挺倒下,劉危安一腳把它踢出去,對著水龍頭沖洗起來。
衣服脫光,全身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青色、黑色、紅腫,他形容不出來什么樣子的傷害才會造成這個模樣,80的面積腐爛,蛆蟲還有多種根本認不出的細小蟲子在腐爛的皮膚里面鉆來鉆去,好不歡快,他幾次伸手,都不敢觸碰。
自來水嘩啦嘩啦從頭上澆灌而下,混濁的水帶著不知名的粘稠物,猶豫了一下,從空間戒子里面拿出了一把刀,打算把頭發掛掉,沒想到根本用不著刀,輕輕一扯,頭發就掉下來了。頭皮軟軟蠕動,也不知道有多少蟲子,他甚至不敢照鏡子。
咬了咬牙,他把水溫調到最大,九十度,這個問題都已經超過了皮膚的承受范圍,他有尸皇經護體,不受傷害,但是那些蟲子可受不了,逃也似得沖出體外,但是也有不識相的,朝著體內鉆去,活生生的蟲子在肉里鉆來鉆去,那種疼痛,比用刀子割肉,不遑多讓。劉危安牙齒緊咬,一聲不吭,臉上的肌肉扭曲,任何熱水沖刷身體。
足足沖刷了三分鐘,直到表面上看不到一條蟲子,他才睜開眼睛,用抹布擦拭干凈被霧氣籠罩的鏡子,一張猶如經歷火災般的臉出現在眼前,這個樣子,不要說別人,即使他自己都認不出來,那臭水溝,簡直比王水還要恐怖。
反手在背上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顆冰冷的東西,拔出來丟在地上,滴答,是一顆子彈,他的動作很快,滴答,滴答,滴答,一會兒功夫拔出來十來顆子彈,子彈鑲嵌是肉里面,拔出來的時候,帶著一縷鮮血,顏色不是正常的鮮紅,而是帶著發黃的混濁,看起來極為惡心。
輪胎和地面的摩擦聲傳入耳中,他仿佛未覺,漱了幾次口,吐出了十幾只蛆蟲,才不緩不慢在房間里面找了一套衣服穿起來,意外之喜,還有一頂牛仔帽。穿戴整齊,不看臉的情況下,終于像一個人樣了,身上的惡臭淡了許多,不過,靠近的話,依然能夠聞得到,很刺鼻。
警察已經在上樓梯了,從輕微的腳步聲可以看出,警察還是很重視他的。他還是不慌不忙,在家里搜尋了一遍,除了幾個能量管,就剩下幾片發霉的面包,他把能量管收起來,面包沒有動,然后緊閉窗戶,打開了煤氣罐,掩門離開,上樓去了。
他剛消失在樓梯轉折處,警察就沖到了門口,那股惡臭就是黑夜中的明燈,根本不用尋找,順著惡臭跟過來就沒錯,沖了進去。
“死了兩頭喪尸,不對,這里還有一頭”
“浴室的臭味很濃烈,在洗了一個澡。”
“沒人,通緝犯應該先一步離開了,不對,這股味道是煤氣,快走”
對講機里面傳來焦急而驚恐的聲音,街道上,車里面的信息處理人員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震的差點跳起來,觸電般扭頭,剛好看見斜上方,建筑層的三樓火光沖天,死了多少人,一時間無法統計,因為慘叫都被爆炸壓下來了。
“快叫救護車。”信息處理有三個人,一個兼職司機,主要負責是一男一女,男的根本沒有思考,馬上沖下了汽車,朝著大樓沖上去。不過,他的命運也因為這一次沖動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