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他把水溫調到最大,九十度,這個問題都已經超過了皮膚的承受范圍,他有尸皇經護體,不受傷害,但是那些蟲子可受不了,逃也似得沖出體外,但是也有不識相的,朝著體內鉆去,活生生的蟲子在肉里鉆來鉆去,那種疼痛,比用刀子割肉,不遑多讓。劉危安牙齒緊咬,一聲不吭,臉上的肌肉扭曲,任何熱水沖刷身體。
足足沖刷了三分鐘,直到表面上看不到一條蟲子,他才睜開眼睛,用抹布擦拭干凈被霧氣籠罩的鏡子,一張猶如經歷火災般的臉出現在眼前,這個樣子,不要說別人,即使他自己都認不出來,那臭水溝,簡直比王水還要恐怖。
反手在背上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顆冰冷的東西,拔出來丟在地上,滴答,是一顆子彈,他的動作很快,滴答,滴答,滴答,一會兒功夫拔出來十來顆子彈,子彈鑲嵌是肉里面,拔出來的時候,帶著一縷鮮血,顏色不是正常的鮮紅,而是帶著發黃的混濁,看起來極為惡心。
輪胎和地面的摩擦聲傳入耳中,他仿佛未覺,漱了幾次口,吐出了十幾只蛆蟲,才不緩不慢在房間里面找了一套衣服穿起來,意外之喜,還有一頂牛仔帽。穿戴整齊,不看臉的情況下,終于像一個人樣了,身上的惡臭淡了許多,不過,靠近的話,依然能夠聞得到,很刺鼻。
警察已經在上樓梯了,從輕微的腳步聲可以看出,警察還是很重視他的。他還是不慌不忙,在家里搜尋了一遍,除了幾個能量管,就剩下幾片發霉的面包,他把能量管收起來,面包沒有動,然后緊閉窗戶,打開了煤氣罐,掩門離開,上樓去了。
他剛消失在樓梯轉折處,警察就沖到了門口,那股惡臭就是黑夜中的明燈,根本不用尋找,順著惡臭跟過來就沒錯,沖了進去。
“死了兩頭喪尸,不對,這里還有一頭”
“浴室的臭味很濃烈,在洗了一個澡。”
“沒人,通緝犯應該先一步離開了,不對,這股味道是煤氣,快走”
對講機里面傳來焦急而驚恐的聲音,街道上,車里面的信息處理人員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震的差點跳起來,觸電般扭頭,剛好看見斜上方,建筑層的三樓火光沖天,死了多少人,一時間無法統計,因為慘叫都被爆炸壓下來了。
“快叫救護車。”信息處理有三個人,一個兼職司機,主要負責是一男一女,男的根本沒有思考,馬上沖下了汽車,朝著大樓沖上去。不過,他的命運也因為這一次沖動而改變。
砰
“小心點”女信息處理員這一聲習慣性的囑咐才落下,頭都還未轉回來,就看見才跑了一步的同伴頭顱突然炸開,像狠狠摔在地山西瓜,白色的腦汁、鮮紅的血液,還有腦袋破碎的碎片四射,身體被巨大的力道甩飛三米多遠,慘烈的一幕,永遠地留在了女信息處理員的腦海中。
砰
第二聲槍響,車身一震,灼熱的血液濺射在臉上,女信息處理員才恍然中彈的是司機,爆頭,死狀和前一個同伴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沖擊力被座椅給擋住了。
啊
無可遏止的凄厲叫聲從女信息處理員的口中發出,在黑夜中,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相鄰的大樓六層,一個陽臺上,劉危安掉轉槍口,瞄準了從樓梯的出口,七八個警察涌了出來,神色驚慌中帶著憤怒,殺氣中帶著焦急。
砰
一人倒下,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又是一人爆頭,鮮血飛濺。
“有埋伏,就地隱蔽。”
訓練有素的警察絕非平民可比,不過很可惜,他們遇上的是劉危安,劉危安的神色平靜,眼神沒有半點波動,居高臨下,視野開闊,狙擊槍一震,又是一人爆頭。
“十三點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