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顧大山父子三人道歉“文遠,實在是對不住了,孩子年紀小,一路逃荒過來,受了不少驚嚇,近來家里又忙,把那位老先生的交代給忘了,給你添麻煩了。”
尚秀才很是惋惜,這可是顧錦安揚名的好機會,就這么白白錯過了。
“先生,此事無法成行,對學生來說,是好事。”顧錦安笑得坦然“學生想要揚名,在文人中立足,但更希望靠著自己的真本事揚名,而不是拾人牙慧。”
尚秀才原本覺得可惜,聽到這話,很是欣慰“好,先生果然沒有看錯你。”
尚秀才轉身,對著一旁的姜縣尉作揖“岳父大人,新畫技的事兒,不成了,請您老見諒。”
姜縣尉道“無妨,這不關你的事兒。”
他只是覺得奇怪,怎么先前說得好好的事兒,突然就反悔了。
顧錦里敏銳的察覺到,姜縣尉起了疑慮,正在思量著應對之法,那個跟著姜縣尉前來的阿霽突然說道“姜叔,阿霽在大戎那邊學過一種新穎的畫技,名叫金氏畫,跟安哥兒所畫的那種新畫技有些相似,阿霽可以把金氏畫教給縣衙的畫師,一樣能幫您緝拿逃犯,您老不用擔心。”
“哦,大戎還有這般厲害的畫技”姜縣尉來了興趣,對阿霽道“你身上可帶有那種金氏畫的畫作”
“去年回家用金氏畫給家父畫了一張畫像,剛好可以給姜叔看看。”阿霽解下腰間的一個荷包,從里面帶出一個蠟丸,打開蠟丸,拿出一張卷起來的小紙,打開小紙后,上面赫然是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
雷五爺見過寧老頭,看見這幅小畫后,嘆道“跟寧伯爺有個五分相似。”
姜縣尉看過顧錦安畫的人物像,再看這幅金氏畫,心里有些不得勁。這金氏畫雖好,卻比不上顧錦安的新畫技。
但聊勝于無,顧錦安竟然不愿意到縣衙教授畫師新畫技,阿霽去教這種金氏畫,也很不錯。
“行,新畫技的事兒就算了。”姜縣尉一錘定音,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顧錦里卻是看著阿霽,這個阿霽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會這種類似于現代工筆素描的畫技
難道他也是個穿的
不會這么狗血吧。
阿霽察覺到顧錦里的目光,看向她,笑得和煦“小丫頭,不必太驚訝。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阿霽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覺得京城就是整個天下。后來到處游歷,又到了大戎之后,才知道,京城不過是天下一隅。”
顧錦里笑得天真無邪“阿霽叔說的是。”
阿霽看著她的笑容,心里有點發毛,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很快就把心底的那點恐懼壓下去。
說完畫像的事兒,秦二郎跟秦三郎對著姜縣尉抱拳“縣尉大人,我們兄弟愿意進司兵所當兵,請縣尉大人成全。”
“你們兄弟今天來文遠家,就是為了這事兒”姜縣尉問道。
他的話音未落,書房外就傳來姜旗的大笑聲“哈哈,秦家后生,你們終于想通了。”
又看向姜縣尉,道“爹,兒子好不容易招來兩個好后生,您可別問太多問題,把他們給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