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本官的老來子啊,就這么沒了。”鄒縣丞是痛哭出聲,捶胸頓足,哭了一會兒后,又不死心的揪著聞大夫問道“你說的是不是假的我家幺兒還好好的在蘭兒的肚子里,對是不對”
聞大夫被鄒縣丞勒得險些喘不過氣來,抓著鄒縣丞的手道“鄒大人節哀,您放心,您跟鐘姨娘的身體都不錯,以后想要孩子容易得很。”
聞大夫也是無奈,鄒縣丞都一把年紀了,還這么熱衷生兒子,一口一個蘭兒的,叫得他瘆得慌。
鄒縣丞聞言,再聽著鐘翠蘭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終于沖著鄒玉乾媳婦吼道“還杵在這里做什么趕緊把穩婆請來。”
鄒玉乾的媳婦聽了,趕忙安排下人去找穩婆,可心里真是恨死了鄒縣丞,老東西果然是個不要臉的,自己的小妾小產,竟是讓自家兒媳忙前忙后。她可是嫡長媳,放眼整個大楚,就沒有哪一家的老爺子能做得出這樣沒規矩的事兒。
不多時,兩個穩婆就被帶到惠蘭院,進了鐘翠蘭的屋子。
莫秋月站在床邊,看著鐘翠蘭痛苦慘叫的模樣,嚇得臉都白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鐘翠蘭好好的,竟然會掉進湖里,如今更是裙子都是血。
鐘翠蘭身邊的大丫鬟綠禾嫌棄莫秋月礙事,趕忙推開她,罵道“趕緊讓開,沒點眼力見的東西,你杵在這里,讓穩婆怎么給姨娘落胎。”
莫秋月趕忙退到一邊。
兩名穩婆姓韋跟劉,是縣城里有名的穩婆,手法老道,半個時辰就把鐘翠蘭肚子里的胎兒給落了下來,孩子已經五個月,早已成型,還是個男胎。
兩個穩婆把死胎放到銅盆里洗干凈血水后,用襁褓把死胎給抱起來,放到早就準備好的木盒子里。
臨走前,韋穩婆問鐘翠蘭“姨娘,小少爺要走了,咱們這邊的習俗是親娘給小少爺留點東西帶走,您可有什么東西要留給他要是有就拿來吧,畢竟母子一場,圓了這場緣分也好。”
鐘翠蘭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是愧疚,指著梳妝臺上的一個小銅盒道“把盒子里的東西給孩子帶走吧。”
“誒。”韋穩婆應著,去梳妝臺上拿了小銅盒子,轉身放進裝著死胎的木盒里。
可韋穩婆沒有立刻提著木盒離開,而是跪下,雙手合十,念了一段經文后,才提著盒子,跟劉穩婆離開。
鄒縣丞已經在外面等著,看見她們,問道“可是男孩”
韋穩婆道“回大人的話,是個已經成型的男孩,足有六個多月了。”
“誒喲,本官的兒子啊。”鄒縣丞聽到是個兒子,又痛哭起來,一會兒之后,反應過來,目呲欲裂,盯著韋穩婆道“你剛才說什么孩子幾個月了”
韋穩婆道“六個多月了,真是可惜,大人節哀。”
節哀個屁
要真是六個多月,那他就是被鐘翠蘭給帶了綠帽子。
鄒縣丞想到鐘翠蘭第一次伺候他的時候,是在書房里,那天他喝多了,回了書房看見鐘翠蘭,挨上她的身子后,竟是奇異的柔軟,便跟她成了事兒。
完事之后,他累得不輕,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