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后院的池塘并不遠,秦三郎腳下生風,不多時就把陸老爺子扛到池塘邊,把捆住陸老爺雙手的繩子解開后,撲咚一聲,把陸老爺子扔進池塘里。
陸老爺子懵了,半浮在水面上,看著秦三郎,罵道“秦家小子,你竟敢公報私仇”
秦三郎根本不理會他,接過姜縣尉遞來的一根長竹竿后,開始拍打著水里的陸老爺子。
陸老爺子不算笨,已經察覺出秦三郎把他扔進水里是別有用意,但他只是冒出這樣一個想法,還沒有想出秦三郎為何要這么做的原因,那長長的竹竿就打來。
啪啪幾聲,竹竿狠狠打著他,陸老爺子不堪被打,立刻潛進水里,不一會兒就潛到池塘的另一邊。
許縣令他們站在池塘邊看著,紛紛點頭陸老爺子確實會泅水,一會兒升堂,陸老爺子再想駁斥自己不會泅水,沒有泅水逃走的事兒,怕是不成咯。
秦三郎看見鄒縣丞來了,又快步跑到池塘的另一邊,長竹竿再次打向陸老爺子。
“秦家后生,你個殺千刀的狼崽子,你這是要謀害人命。”陸老爺子一邊罵著秦三郎,又再次潛入水底,不一會兒,出現在池塘的另一邊。
鄒縣丞看得皺眉,語氣不善的問縣令大人“大人,您這是作何這般讓一個后生虐打一個老人,要是傳出去,怕是對大人的官聲有礙。”
許縣令看著鄒縣丞笑道“鄒大人多慮了,三郎只是在試探疑犯,免得疑犯當堂翻供。”
疑犯
當堂翻供
難道許縣令掌握了什么對陸老爺子不利的證據
鄒縣丞還在思量著,許縣令已經對秦三郎道“秦家后生,把陸老爺子拖上來,捆好咯,押到前邊大堂去。”
片刻之后,許縣令一拍驚堂木,開始升堂,先宣了薛老,讓他把發現陸老爺子是逃奴的事兒,以及玲瓏畫舫當年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大家。
陸老爺子聽得臉色煞白果然,果然是他當年為奴的事情被人發現了。
他立刻喊冤“冤枉啊,小人冤枉,是這個姓薛的前段時間撞到我家騾車,被老頭子呵斥一頓后,懷恨在心,故意污蔑老頭子是逃奴,想要害了老頭子全家啊老頭子連江南都沒去過,怎么可能是玲瓏畫舫的逃奴。”
薛老笑了“淮四六,你雖然是裝作乞丐,用的假名字賣身,可你賣身的時候,賣身契是在金陵府衙存著檔的,金陵府衙有奴籍冊子,你能否認一時,還能否認一輩子大人已經派人去金陵府,最多十天,就能拿到金陵府的奴籍冊子,回來對比你的手印。只要手印的螺紋對上,你是想狡辯也不成。”
陸老爺子臉色慘白,差點沒暈死過去但他不能現在就被關,他得為自家爭取時間,利用這十天的時間來逃命,又狡辯道“什么淮四六,老頭子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說我是淮四六,你有何證據沒有證據就狀告,這是污蔑,你是要坐牢的”
又對縣令大人道“大人,您沒有證據證明小人就是淮四六,不能抓小人,得立刻把小人放了”
許縣令一怔,確實,在金陵府的奴籍冊子沒有送來之前,陸老爺子只能算疑似逃奴,他能派人暗中盯著陸家,卻不能把陸家給抓來。
如今抓陸家人,已經是壞了刑律。
薛老不愧是給傅家做過管家,聞言笑道“淮四六,既然你要如此狡辯,那我再說一個事兒。你的后肩上,是不是刻著淮四六三個字這是玲瓏畫舫的規矩,每個賣身為奴的下人都會在后肩刻字。”
又道“你很聰明,為了掩飾這段過去,定會把那三個字給毀了。可那是皮肉,一旦毀了,就會留下疤痕,你總不能說,你后肩剛好有個傷疤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