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被抓了,要是沒被抓,你以為咱們能在這里看熱鬧早就被鄒縣丞派人給趕走了。你瞅瞅,如今有誰來趕我們。”
“老許頭說得對,鄒家最是霸道,總是愛講究個官民有別的,要不是鄒縣丞被抓了,沒了下令的資格,他早就讓人把咱們給轟走了。”
鄒縣丞聽著周圍百姓的話,臉色陰沉得可怕,可他知道如今自己正處于劣勢,姜大虎又跟他有仇,即使他開口讓姜大虎趕走這些看熱鬧的人,姜大虎也不會同意,還會反過來嘲笑他一番。
鄒縣丞不會做這樣自取其辱的事兒,只目視前方,抬頭挺胸的走著,一副他無罪,他是被鄒江誣告的模樣。
姜縣尉看一眼鄒縣丞,心下冷笑。果然是只老狐貍,這時候還裝出一副正人君子被陷害的模樣,可惜鄒縣丞這趟牢獄之災是受定了。
鄒府離縣衙并不遠,可因著一路上看熱鬧的人太多,鄒縣丞一行人是足足走了兩刻鐘才到縣衙。
許縣令一直在等著姜縣尉把人押來,看見人到后,立刻拍著驚堂木“肅靜,肅靜,宣鄒友廉上堂。”
楊班頭一群衙役開路,姜縣尉帶著鄒縣丞來到公堂上。
鄒縣丞還是官,無須下跪,他是挺直腰板走進公堂的,看著堂上的許縣令,作揖道“卑職參見大人。卑職有冤,要狀告鄒江誣告卑職,請大人受理。”
說著,他拿出一早就寫好并藏在衣襟里的狀紙,遞向許縣令。
邵師爺見狀,立刻道“縣令大人,邵某乃是秀才功名,可給鄒縣丞做訟師,請許縣令受理此案。”
民告官許縣令都受理,要是不受理鄒縣丞狀告鄒江的案子,那許縣令就是以權謀害佐官,這事兒要是鬧到府城衙門,許縣令這個主官也不用做了。
鄒縣丞跟邵師爺的話一出,不說看熱鬧的百姓,就連許縣令都驚了,心里冷笑連連。他知道鄒縣丞是田福縣一霸,可沒想到都到這等地步了,鄒縣丞還來個反告。
田師爺已經氣得差點指著鄒縣丞大罵,姓鄒的怎能這般狠毒,竟是給他們來這一招。
姜縣尉跟鄒縣丞已經共事半輩子,知道鄒縣丞的無恥,聽到這話是一點不意外,老神在在的道“鄒友廉,你說鄒江誣告你,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就說別人誣告,你可真會喊冤。須知,鄒江告你,可是證據確鑿的。”
田師爺立刻醒過神來,提醒許縣令“大人,上證據,直接砸證據,先把姓鄒的關進大牢再說。”
姓鄒的一來就反告,是個難啃的骨頭,他們不能在公堂上跟他耗太久。這拖得久了,姓鄒的難免又會生出其他幺蛾子來。
許縣令立刻道“姜大人說得對,凡事有個先來后到,既然是鄒江先狀告的你,那就該先處理他的狀紙。來啊,上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