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可以走了。”阿霽帶來的兩個心腹已經勘察了一段路,回來催促道。
阿霽點頭,帶著秦二郎離開深山。
路上,他又忍不住問道“顧錦里家的大姐可還在家”
秦二郎差點想要罵人“她家的事情我怎么知道總之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家還是那樣,只是她那個小弟要上學了,鎮上來了個夏先生,跟著他念書。”
最后,聲音微沉的道“別問了,那幾家的事兒跟咱們沒關系,趕緊出山。”
阿霽聽罷,卻是久久不語離開的時候顧錦里家還是那樣,就是說顧錦繡沒有離開家去府城。
這又是一個不同。
上一世,顧錦繡是去了府城的,后來在夏家的說和下,嫁給了江南詹家的嫡二子。
詹家乃是世家豪族,詹二爺更是文采出眾,乃是江南有名的才俊。可惜風流成性,把流連花叢當做狂士風范,娶了顧錦繡后不但納幾個妾室,更是在外養了好幾個外室,天天做新郎。
這事兒把顧錦里給氣得不輕,下藥把他給弄廢了。可詹二爺太狂,廢了之后竟然換了口味,染上了斷袖之癖。
顧錦繡心力交瘁,最后難產而亡,而詹家在事后幾年里,也被顧錦里弄得家破人亡,徹底敗了。
那個喜歡顧錦繡的羅家小子則是去了西北戰場,死在了戰場上。羅家的一兒一女算是死絕了,只留下兩個老人,跟著顧家過活。
要是這一世,顧錦繡沒有離開家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成為詹家二夫人
阿霽因著這些有別于上一世的不同很是憂心,生怕自己會失去洞悉一切的優勢。
大豐村,幾家人寬慰了秦老后,開始操辦秦二郎的喪事。因著秦二郎未滿二十,沒有戴冠,算是早亡,只能簡單的辦上一場,并不能像喜喪那樣大辦。
下葬當天,天上依然下著雪,秦三郎扶著秦老,身后是邱瑯跟馮進抬著的棺材,棺材里沒有尸體,只放著骨灰和衣服。
幾家人跟在棺材后,給秦二郎送葬,忙活到傍晚才算把喪事給辦妥了。
秦三郎把秦老扶回家去后,又按照規矩,去給各家各戶行禮拜謝。
幾家人都很心疼他,說著安慰他的話,秦三郎只是輕扯嘴角,說一句“我跟爺爺會好好活著,諸位叔伯嬸娘們放心。”
可他越是這么說,大家伙的心里越是難受,三奶奶拉著他的手哭“三郎,你別這樣,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別憋著。咱們幾家人都這么熟了,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顧錦里“”
不要逼秦小哥啊,秦二郎沒死,他怎么可能哭得出來。
她上前幾步,掰開三奶奶的手,道“三奶奶,秦小哥累了一天,等會兒還得去村長家、萬里叔他們家拜謝呢,趕緊讓他走吧,等忙完了他才能回家歇著。”
“誒誒,小魚說得是,瞧我都給忘了。”三奶奶把秦三郎送出門口,道“趕緊去吧,早點回來歇著,這幾天別操心吃飯的事兒,小魚會做好了給你們爺孫倆送去的。”
“嗯,多謝三奶奶。”秦三郎給三奶奶鞠了一躬,去了其他人家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