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兒得了話,跟夏先生、詹三老爺、詹家兄弟行禮之后,帶著大團小團去了前院書房,開始溫書。
小半個時辰后,夏先生就來了,給程哥兒講了一個時辰的課,可還沒撐到下課,他就困得不行了。
程哥兒有點不忍心,勸道“先生,不如今天就到這吧,學生想讓先生回去睡一覺,不然學生不放心。”
夏先生最喜歡聽他說這些關心的話,每次說了夏先生都會很高興,且不管他說什么都會答應下來。
果然,夏先生很感動啊,對程哥兒道“程哥兒有心了,既如此,那先生今天就偷個懶,咱們提前下學。”
夏先生給程哥兒留了功課后,今天的課就算結束了。
不過,程哥兒臨走前,他卻交代程哥兒“你以后想要在文人狂士中站住腳跟,甚至帶領這些文人狂士,就應該跟他們打成一片。你詹三叔說的沒錯,你的字太過規矩,應該再豪邁一些,方能吸引文人狂士的追捧。”
程哥兒聽得皺起小眉頭,問了一個自己一直很想問的問題“先生,為何一定要把文人和狂士放在一起”
夏先生一怔“什么意思”
程哥兒“文人乃是天下的讀書人,這些讀書人大多是平常人家的子弟,每天除了念書以外,還要幫著家里頭干活,與狂士不同。”
狂士,說白了就是一群家里有錢,吃飽了沒事干的瘋子。
嗯,按照他家二姐的話來說,也可以叫做作精。
一天天的不作出點事兒來他們就難受,覺得活不下去,覺得不作就不配叫做狂士。
夏先生聽得沉默一會兒,對程哥兒道“文人不過是普通的讀書人,而狂士是站在文人之巔的,是受文人追捧的存在,你不能只做個文人,應該做個狂士,站在頂端俯瞰所有文人。”
程哥兒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畫面他,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背著手,站在高高的山頂,一臉不屑的俯瞰著底下沖著他狂喊先生的文人們。
真可怕,┭┮﹏┭┮
程哥兒抖了一抖,算了算了,這事他做不來,還是回家吧。
程哥兒很聰明的沒有再跟夏先生爭論,對著夏先生拱拱手,道“學生受教了,先告辭了,先生早些回去休息。”
言罷,帶著大團小團開溜。
然而,還沒成功溜出夏家,夏夫人身邊的嬤嬤就親自來請了“小郎君,夫人請您去說話,快跟嬤嬤來。”
程哥兒心里的小人咆哮著,又來了,早知道他就應該爬墻走,不走正門。
夏夫人看見程哥兒,第一句話就是“程哥兒,帖子給繡姐兒送去了嗎她明天可是要來”
又怕顧錦繡不來,特地解釋道“這回請繡姐兒來當真是有事兒,詹家帶了一幅繡品來,也是洛繡,乃是出自京城水居先生之手,我想請繡姐兒來瞧瞧繡品,她定是喜歡的。”
顧錦繡此生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刺繡,而水居先生乃是大楚頂級的繡師,顧錦繡看了水居先生的繡品,定會喜歡的。
程哥兒道“夫人給的帖子我已經轉交給大姐了,只是最近家里很忙,剛剛忙完秋收,如今又要收明蚜草,大姐她怕是沒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