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海氣得一跺腳,“我活兒好不好你個老娘們兒知道個屁”。
走出民生西路,高樓大廈,燈火輝煌,這里是另外一個世界,路邊停了一輛造型奇怪的紅色小車,車頭標志是一頭俯身猛沖的公牛。這一個月里,陸山民憑著獵人的本能,對所能接觸到的一切都留心觀察,曾經在燒烤店聽客人提起過這樣標志的車,聽說叫蘭博基尼,是一種連一般富人都開不起的豪車。雖然早已猜到曾雅倩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但真還沒想到是如此程度的有錢人,她還只是一個學生而已,能開上這樣的車,家里該多有錢啊。
“上車”,曾雅倩打開駕駛室,發動機發出轟隆隆的怒吼。
陸山民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污跡,生怕弄臟了這傳說中豪車。
“轟”,蘭博基尼留下一道紅色的殘影,一頭砸進大廈林立的鋼鐵森林。
“能告訴我什么事兒嗎”
見曾雅倩半天沒說話,陸山民轉頭看去,曾雅倩眼淚已經流了出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跟前幾次見面那種驕橫跋扈完全判若兩人。
陸山民遞過一張餐巾紙,平靜的說道“過得很辛苦吧,爺爺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看開些”。
曾雅倩結果餐巾紙胡亂擦了擦眼淚,有些哽咽的說道“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陸山民愣在當場,自己又沒惹她,這下連自己都一起罵了進去。陸山民本就不太會勸人,更何況是要勸一個女人,只得放棄了這個念頭,靜靜的看著公路兩旁飛馳而去的高樓大廈,金碧輝煌。
蘭博基尼風馳電掣般駛入一個豪華的洋房小區,雖然是晚上,看不清全景,陸山民還是被這些漂亮的房子震驚得不輕,與民生西路的房子相比,這里堪比天堂,心想,這就是那些人口中值幾百上千萬的房子吧。
蘭博基尼停在一座六層樓高的洋房前,曾雅倩冷冷的說道“你不是很能打嗎三樓,你上去把那女人的臉刮花,把那男人的腿打斷”。
陸山民愣了一下,第一次見曾雅倩,言語中似乎聽到過對她父親的不滿。心里也明白了個大概,上面那男人應該是她爸,那女人應該就是山里人所說的姘頭。
“你爸”
“重要嗎”
沒有猶豫,陸山民下了車,周圍四處轉了一下,在花臺下找到一塊磚頭,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就徑直往上走去。
曾雅倩臉上還掛著淚痕,目送陸山民一步一步走進洋房。
沒過多久就聽見磚頭敲打鐵門的砰砰聲。曾雅倩不由自主的下了車,朝洋房入口走去,隨著距離靠近,砰砰聲越來越響,每一次響聲都震撼著她的心靈,腦海中開始浮現出那男人被打斷雙腿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的畫面。腳下的步子情不自禁的的加快,到后面幾乎是跑到了三樓。樓梯口,兩個頭破血流的保鏢躺在地上呻吟。磚頭已經斷成了兩截,陸山民正拿著剩下的半截瘋狂的砸著防盜門。
曾雅倩面色鐵青,大吼一聲,“夠了。”
陸山民轉頭看了看曾雅倩,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扔下手里的磚頭。
曾雅倩緩緩的走到門前,對著防盜門哽咽的喊道“爸,回家吧,媽媽做好飯菜等著你”。
門里沒有傳出任何聲音,仿佛房間里根本就沒有人。
曾雅倩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兒,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哪里還有初見時那股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
陸山民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曾雅倩低聲的哭泣,也許讓她把心里的委屈化作眼淚發泄出來,不見得是件壞事。
一直哭了大約半個小時,房門依然沒有打開,曾雅倩估計也是發泄得差不多。陸山民遞過去一張餐巾紙,曾雅倩隨手接過,緩緩的朝樓下走去。
大半夜,一個正處于極度傷心狀態的女孩兒,陸山民有些擔心。
“我送你回去吧”
曾雅倩搖了搖頭,“陪我去江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