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面趕緊怎么樣”
陸山民抬起屁股,然后又坐下,反復試了兩三次,笑著點了點頭,“軟軟的挺舒服”。
唐飛呵呵一笑,“除此之外呢”
陸山民疑惑的看著唐飛。唐飛指了指胸口,“這里呢”
陸山民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唐飛雙眼圓睜,竭力壓住內心的興奮,“它不僅僅只是一把椅子,還代表著權力。”
陸山民知道唐飛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人,不過對于從小在山里長大的陸山民來說,對權力的概念要淡薄得多,以前在山里,對權力的認識僅限于支書和村長,在陸山民看來他們所擁有的權力更多等同于責任,村里的空巢老人沒人照顧,支書村長帶頭挑水,帶頭送上御寒的衣服,像白靈那樣上學交不起學費的,支書村長勒緊褲腰帶為她籌集學費,有人敢進山盜獵,他們就拿起棍棒把盜獵分子趕出山外。到了東海之后,權力的意思則發生了復雜的變化。劉強算是有權力的人,但他的權力卻體現在仗勢欺人,為了錢可以輕易卸掉別人的手腳。金胖子算是有權力的人,只要誰便砸出一堆錢,就有無數女孩兒愿意出賣自己身體,就有劉強那樣的人為其賣命。陳然算是有權力的人,但他眼里也只有錢,甚至還把自己逼得走投無路。這也正應了爺爺那句話世事不分黑白,黑白只在人心,同樣,權力不分好壞,好壞只在人心。
看著一臉興奮的唐飛,陸山民笑了笑“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唐飛,好好利用你手中的權力。”
唐飛擺了擺手,呵呵一笑,“你呀,讓我想起小學那位語文老師,你什么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了,那天打架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陸山民笑了笑,不再多言。
唐飛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點燃一根煙,“山民,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你的”。
不待唐飛繼續說,陸山民搖了搖頭,“你不用再勸我”。
唐飛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深吸一口煙“山民,真搞不懂你,你我都是山里人,為什么到東海來,不外乎就是想博得一份榮耀風華,掙他一個缽滿盆滿,現在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卻視而不見,你告訴我,這他媽到底是為什么”
唐飛的生氣陸山民很理解,他是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朋友,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猶豫著到底該不該把自己對王大虎的戒備說出來,沉默片刻,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唐飛正值人生得意之時,暫且不說他信不信自己的說的話,即便是信了又如何,他會愿意放下眼前得到的一切嗎。
“我只想平淡安穩的過生活,你們所給的我并不需要。”
唐飛哼了一聲,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好一個只想平淡安穩,好大的口氣,你以為平淡安穩是天上掉下來的嗎,如果能幸福安穩,誰他娘的愿意顛沛流離,我告訴你,向你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談這四個字,只有那些站在人生巔峰的人才敢說這種話”。
陸山民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唐飛,這是第一次聽到平淡安穩這簡單的四個字還有這樣的說法,以前在山里,平淡安穩不就是安分守己的過自己的生活嗎
唐飛生氣的在辦公室來回跺腳,“山民,你以為你與世無爭就可以平淡安穩了嗎幼稚這里是東海,不是老家的大山,你想平淡安穩,說近的,劉強讓你平淡安穩了嗎說遠的,你沒有錢買車買房,有哪個女人愿意跟著你”。
陸山民無言以對,唐飛說的都是事實,不惹麻煩,并不代表麻煩就不來找你。
“還有,你難道不好奇那個叫阮玉的女孩兒經歷了酒吧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后,還敢在酒吧繼續上班你難道就沒想過,再你看來她受到的欺侮,是否本來就是有所準備的自覺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