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搞得莫名其妙,難道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是這副德行,情緒轉變得比夏天的雷陣雨還快,曾雅倩是這樣,海東來也是這樣,讓人完全沒有任何預料,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爆發出怎樣的情緒。
海東來哭得滿臉鼻涕眼淚,陸山民從餐桌上取了兩張紙巾遞過去。
海東來哽咽著擺手,“不用了,我有潔癖”,說著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包帶著香味兒的餐巾紙,一邊抽泣,一邊擤鼻涕。
陸山民被海東來弄得苦笑不得,心想,你那鼻涕還能有著紙巾干凈。
“哭夠了”
“你管我”。
“你,是個男人”。
海東來哼了一聲,“男人就不能哭嗎醫學上說哭是發泄情緒的一種方式,有利身體健康”。
“哦,其實戀愛是件好事,你應該高興才對”。
海東來嘆了口氣,“你不明白”。
陸山民哦了一聲,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海東來皺著眉頭不滿的問道“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說你不明白”
陸山民尷尬的笑了笑,問道“為什么”
這段時間,有兩個身份完全與民生西路格格不入的人經常會到燒烤店。一個是前幾天自稱是登山愛好者,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子,如果說那次是偶然經過,那后面兩次就讓人無法理解,那中年男人每次來只點幾串牛肉,然后就聚精會神看著陸山民烤肉,吃完之后,贊賞兩句就走。
另一位就是海東來這位富家大少,這段時間每到凌晨一兩點,就會準時來到燒烤店,不過看他的樣子,卻越發顯得腦袋不正常。凌晨一兩點,獨坐一張桌子,有時候咬著烤肉偷笑一個晚上,有時候愁眉苦臉端著酒杯卻忘記了喝酒。以前聽老黃說過一種病,叫喜憂之癥,得這種病的人,有時會莫名其妙的情緒亢奮,能一天都處在興奮之中,有時候又會無緣無故的情緒低落,能愁眉苦臉一整天,這種精神上的疾病,很難治愈。陸山民懷疑這位海大少就是得了這種罕見的不治之癥。
今天,是海東來愁眉苦臉的一天,雙目無神,神情沮喪,手里的烤肉舉在嘴邊,唉聲嘆氣,久久不能入口。
雖然兩人打了一架,陸山民對這位富家公子印象并不是太差,要不是老黃遠在千里之外的馬嘴村,真想讓老黃給他把把脈,看是否真的得了那種怪病。
店里的客人已經不多,陸山民手上也沒什么活兒可做,坐到海東來對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過海東來沉醉在憂愁中,根本就沒有反應。
陸山民正準備開口詢問,海東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山民,你看我的樣子是不是生病了”
見對方開口說話,陸山民松了口氣,皺著眉頭說道“精神病人一般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看來你病得還不算太嚴重,及早接受治療,興許還能治好”。
海東來張大嘴巴愣了一下,拿著手里的肉串指著陸山民的鼻子,“你才有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陸山民同情的看著海東來,暗自嘆息,“看來還是挺嚴重”。
海東來沒有再理會陸山民,耷拉下頭,一臉的憂郁。
藍籌酒吧,王大虎眉頭緊皺的坐在保安經理辦公室的沙發上,李浩和王超兩個心腹一左一右坐在他的兩側。
“王超,你真的看到胡惟庸出現在了民生西路”。
王超趕緊點了點頭,“哥,我見過兩次胡總,不會看錯”。
李浩有些納悶兒的問道“胡惟庸是這間酒吧的老板,雖然不經常親自到酒吧來,但沒道理來到民生西路不到藍籌酒吧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