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夾著煙的手指了指裝錢的袋子,“把錢拿走”。
陸山民驚訝的嘴巴微張,懷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看向陳然,陳然點了點頭。又看向張瑩瑩,張瑩瑩臉上則浮現出得意的笑容,就好像是報了剛才激怒她的一箭之仇。
陸山民不相信陳然會這么好心免了他的債務,冷冷的說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樣”
陳然呵呵一笑,“昨天,已經有人還了這筆錢”。
陸山民不可置信的看著陳然,又轉頭看了看張瑩瑩,張瑩瑩的笑容越發得意猖狂。陸山民這才想起剛才張瑩瑩說的那句可惜已經晚了。也終于想起了剛進ktv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是誰。
剎那間,陸山民只感覺如墜入萬丈深淵之中,心中泛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憤怒和痛楚。整整三個月,自己和張麗殫精竭慮,苦苦掙扎,為的是什么得罪了金胖子,差點被卸掉一只手一只腳,又到底是為了什么一天只睡幾個小時,不分白天黑夜的拼搏又是為了什么
看見陸山民滿臉痛苦,雙手顫抖,張瑩瑩得意得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亂顫。
陳然瞇著眼睛淡淡的看著陸山民,“猜到了”
陸山民一把抓起起桌上的袋子,冷冷的撇了張瑩瑩一眼,瘋狂的沖出了辦公室,沖出了皇朝ktv。
入秋已深,路邊臺階有些冰冷,但都比不過陸山民此時的心冷。他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到東海幾個月,見了不少人,大大小小也經歷了不少事,陸山民從未如此彷徨過這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這個樣子。
東海的夜,一直是那么漂亮和熱鬧,讓人分不清時間。不知道坐了多久,終于,陸山民看見黃梅走出了ktv,已經換了一身平常穿的衣服,雙手正攙扶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手摟著黃梅的腰,一手放在黃梅的屁股上。“梅梅,今晚跟我走吧”。
男人的無禮放肆,黃梅沒有絲毫反感,反而竭力迎合,發出陸山民從未聽過糯糯的聲音,“陳總,你家那只母老虎都打了幾十個電話了,你就不怕回去睡床底”。
“切,別提那個母夜叉,把老子惹毛了,明天就休了她”。
黃梅整個人依偎在那男人懷里,一臉嬌媚,“喲,那你休了她,打算娶誰呀”
男人一手勾著黃梅的下巴,嘿嘿y笑,在黃梅的臉上親了一口,“當然是娶我的心肝寶貝兒你呀”。
陸山民站起身,站在路燈下,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燈光的照耀下,陸山民的影子格外修長,黃梅順著影子望去,露出一絲苦笑。
打發走了中年男人,黃梅淡淡的朝陸山民走去。
“陪我走走”
陸山民沒有看她,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眼神來看她,只是轉身朝民生西路的方向走去。
黃梅滿臉苦澀,上前和陸山民并肩而行。
“你一直在這里上班,你說你在酒店當客戶經理全是假的”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我只是想不明白”。
“你還記不記得那晚我跟你說過我的夢想”
“我以為你想通了”。
“我的確想通了”。
“你想通的結果就是這樣”
“有什么不對嗎”
“對嗎”
黃梅笑了笑,“山民,這個世界并不是非白即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