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站起身來,雙手交叉放在后背,背部筆直。在客廳里走了一圈,站在陸山民身前,俯身盯著陸山民,眼神中有一種讓人不自覺肅然起敬的顏色。
“你知道你現在最缺的是什么嗎”
陸山民試探的說道,“是實力”
“錯,你最缺的是把刀子捅進對方心窩的狠勁兒”。
陸山民驚訝的目瞪口呆,他毫不懷疑唐飛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但這話從左丘口中說出來,一時竟反應不過來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山民,這是一場戰爭,你知道什么是戰爭嗎”
陸山民搖了搖頭。
“除了自己誰都是敵人,除了自己誰都是同盟,處于一場戰爭之中,要想活下來,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不要相信任何盟友的承諾,不要對任何人心慈手軟,包括你的盟友。”
“你是說胡惟庸不值得信任和倚靠”陸山民弱弱的問道。
“錯”。
“啊”
陸山民上過小學,當然也經歷過考試,不過在記憶中,從沒有考試前劃重點一說。白靈上過初中和高中,以前也沒聽她說起過。陸山民不太明白,大學的考試為什么要劃重點,難道知識還有輕重之分。當下課后問及老教授的時候,老教授一臉心酸。他說如果不提前把要考試的內容勾出來,這群兔崽子大部分都得考零蛋。如果按照教育部的畢業要求,這所學校絕大部分學生都拿不到畢業證。陸山民心想,老教授倒是個心善之人,畢竟這些學生寒窗苦讀十幾年,上大學又花了不少錢,要是拿不到畢業證該有多可憐。不過老教授后面才道出了其中的真實原因,他說金融高專本就淪落為末流高校,生源質量差不說,數量也很少,要是再不讓人畢業,以后連垃圾學生都招不到,到那個時候,守護了幾十年的學校估計就會倒閉了。老教授還說,他讀了一輩子的書,教了一輩子的書,從沒做過一件違心的事情,唯有這件事讓他自欺欺人,覺得愧對讀書人三個字。
陸山民唏噓不已,本以為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才會遇到一些不想做卻不得不做的事情,沒想到老教授這樣高大上的人物,也會有明知不應為而為之的無奈時候。
馬國棟考查了陸山民最近一個多星期的學習情況,讓他無比驚訝的是,經濟學基礎這本書里的任何一個概念,陸山民都能一字不漏的背下來,雖然對這線概念的理解還比較淺,有的只是死記硬背,但能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背完經濟學基礎上所有的概念,足以證明這是一個無比勤奮的學生。馬國棟很欣慰有這樣一個學生,臨走的時候,告訴了陸山民自己的家庭住址,這個學期馬上就結束,寒假期間,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到他家里去請教。
陸山民知道中午的時候,牟東云會召集散打協會的成員在操場練習散打,和曾雅倩草草的吃完午飯就站在操場不遠處,想看一看能不能提前偷學幾招散打的招式。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那些直拳擺拳看起來很簡單,自己試了兩下,完全找不到感覺。最后只得倖倖然離開,還是只有一步步等著牟東云教吧。
一路上,陸山民愁眉不展,昨天為了逼迫左丘,算是把他往死里給得罪了,不知道他還愿不愿意教自己這個敢忤逆老師的學生。初一上學期的數學課本已經學完,昨天自學了一下下學期的課本,雖然慢慢摸索也能看得懂,不過沒有了左丘的指點,進度上要慢了很多。
坐到沙發上,陸山民翻開初一下學期的數學課本,正準備學習平行線的判定及性質。
左丘臥室門打開,陸山民本能回頭看去,嚇了一大跳,猛然從沙發生蹦了起來,緊握雙拳,虎目圓瞪,隨時準備戰斗。
“你是誰”陸山民冷冷的問道。
來人被陸山民的舉動嚇了一跳,后退一步,害怕的說道“你要干什么”
陸山民一聽,這是左丘的聲音,再仔細一看,五官輪廓,眉宇神色確實與左丘神似。
陸山民上下打量了一番,干凈利索的板寸頭型,頭發根根精神抖擻直沖天際。額寬面凈,臉上看不見一根穿透皮膚的胡須,眼帶一副金絲眼鏡,一身白襯衣扎在黑色西褲里面,外套一件筆挺的黑色西裝。算不得多帥,但站在人群中,那股淡淡的儒雅氣質絕對能讓人一眼看見。
“左丘”陸山民松了口氣,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左丘整了整衣領,鎮定自若,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淡然坐在沙發上,身上多了一股上位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