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踩到李川臉上,“李總,你也有今天”。
李川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突然爆發這樣一幕,讓高俊峰目瞪口呆,同時也有些畏懼和不解。王大虎這是干嘛,瘋了不成,他就不怕大家合伙兒解除他的合同,把他趕出民生西路。
王大虎面色冷然,吐了口口水在李川臉上。“這些年,你們一直把我當狗一樣養,當猴兒一樣耍,你們為了掙錢,千方百計壓低安保費用,從不把我們當人看”。說著,王大虎冷冷的看著高俊峰,“高總,我說得可對”
看見李川的下場,高俊峰內心忐忑不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是商人,掙錢就是天理,掙錢就是王道,要掙錢,理所當然要在王大虎這些人身上榨取剩余價值,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王大虎呵呵冷笑,“你們也許會覺得我王大虎心狠手拿不講情義,其實當年我在農村的時候是出了名的老實人,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們一手逼出來的,你們有這樣的下場,也是老天派我來報應你們的”。說完哈哈大笑,笑得高俊峰毛骨悚然。事情發生到這樣的地步,高俊峰也隱隱猜到,自己走到今天這個局面,多半是王大虎一手策劃的。只是不知道李川到底遇到了什么遭遇,估計也是跟自己差不多吧。
王大虎狠狠的踹了李川一腳,淡然的坐回到位置上。
“別說我一點不講情面,如今只有我才能救你們”。
這幾天,高俊峰發瘋似的滿東海找那位日夜溫存你儂我儂的女子。前幾天,一覺醒來,身旁的美人兒就不見了蹤影。剛開始沒放在心上,直到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才慌張了起來。跟老婆離了婚,家里那棟小洋房歸了老婆,大部分現金也歸了老婆,剩下的也被這位新歡花得七七八八。上個星期經過她的介紹,在羅興貸款公司抵押了月色酒吧,貸款五百萬買了套準備結婚的小洋房。雖然剛開始高俊峰也不大樂意,但架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又想到以月色酒吧的盈利能力,兩三年時間就能還上那五百萬,也就答應了。
突然的人間蒸發,讓高俊峰意識到問題不對,趕緊開車去了買新房的地方,才發現那女人前兩天就把新房轉手給賣了。高俊峰差點就當場昏死過去,奮斗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也混到算是個有錢人,就因為一時色迷心竅,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清醒過后,滿世界的找人,可是哪里還有蹤影。這才意識到上當受騙了。
慌慌張張的跑道派出所報案,哪知道警察根本就不受理他的案件,說他給那女人買東西都是自愿的,新房寫的是那女人的名字,兩人又沒有結婚,算是那女人的私有財產,人家有權處置。
高俊峰悔恨交加,這個時候才想到老婆的好,負荊請罪回去請求老婆原諒,剛開始他老婆還有些動搖,當得知高俊峰被那狐貍精騙得精光溜溜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拿著掃帚把他掃了出去。
俗話說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就是說的他這種人,正失魂落魄不知所歸的時候,王大虎給他打了電話,說是月色酒吧有客人私自攜帶軟毒品,也不知道被誰舉報了,警察現在已經查封了酒吧,至少要停業整頓兩個月。
高俊峰當場就崩潰了,一屁股坐在馬路旁哇哇大哭,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哭得那個凄慘。來來往往的人無不投去同情的目光,看他渾身一身名牌,大多都猜測這人應該不是窮哭的,應該是死了老婆,或者家里人出事兒了。要是此時他換上一身破舊的衣服,真說不定會有人上前打賞他幾十塊錢。當然,他們不知道,其實高俊峰現在是真的窮哭的,不夸張的說他還真需要那幾十塊錢的打賞。
哭得死去活來也沒用,羅興貸款公司每個月幾十萬的貸款還得還,開了這么多年酒吧,三教九流的人也接觸了不少,最不要臉的就是那些放貸公司,要是不及時還錢,什么損招招兒都能想得出來。
發泄完以后,拿出手機給平時相好的朋友打電話,結果平時稱兄道弟兩肋插刀的兄弟朋友,個個都支支吾吾,變著花樣找借口。總之結果都一樣,談感情可以,談錢就太傷感情了。
就在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王大虎打來電話,說是要約他一起喝茶。高俊峰張嘴就破口大罵,你這個王八蛋是怎么看場子的,怎么會讓警察在酒吧里搜到毒品。電話那頭的王大虎只是淡淡的一笑,“高總,我知道你最近過得不怎么好,或許我可以幫你”。
李川滿臉憔悴,披頭散發,胡子拉渣,連褲子的拉鏈都是大門敞開。心如死灰的站在樓頂,低頭往下看,嚇得雙腿顫顫,站在幾十層樓高的樓頂,底下的人群就像一群螞蟻,一輛輛的汽車就像蝸牛。李川滿臉冷汗,緩緩的閉上眼睛,不敢繼續往下看。
他的老婆正滿臉淚水的站在不遠處,不敢上前。
“老李啊,你闖蕩幾十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你不是常說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嗎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