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也接著說道“我兒子在國外,前段時間一直打電話叫我過去,家里老婆也想過去,以前還想著多掙點錢再過去養老,現在看到侄子這個樣子,心里感觸頗深,我的玫瑰酒吧,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也賣給你,賣給其他人我還不放心呢”。
兩人說了半天,胡惟庸只是呆呆的看著病床上的胡明,也不知道他聽到自己的話沒有。
兩人心里有些忐忑,病房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聞可落針。
陽林走到胡惟庸面前,喊了聲“胡總”。
“嗯”胡惟庸遲鈍的反應過來,問道“剛才高總和李總說什么”
“他們說想把酒吧賣給您”。
胡惟庸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看著李川和高俊峰,“玫瑰酒吧和月色酒吧可是你們的命、根子,以前我出五百萬你們都不賣,奪人所好非君子所為,我怎么能這么做呢”
高俊峰趕緊說道“老、胡,以前我們是競爭對手,可以說是敵人,現在我已經無心經營了,我們也就是朋友,朋友當然要先為朋友考慮,你也別說五百萬了,三百萬我都賣給你”。
胡惟庸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們看開了,我就謝謝你們,不過同時買下兩家酒吧,我手上沒這么多資金,你們等我兩天”。
兩人臉上露出一閃而過的驚喜,沒想到胡惟庸能這么快就上鉤。兩人又聊了幾句,才告辭離開。
兩人走后,陽林不解的問道,“胡總,其實價格還可以壓低的”。
胡惟庸渾濁的眼睛突然綻放出一道精芒,整個人氣勢節節攀升,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頹廢。冷冷的說道“別說六百萬,就是傾家蕩產,只要能買下王大虎的命,值。”說著哼哼冷笑,“我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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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去,胡惟庸越發憔悴,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一頭黑發白了近一半。當李川和高俊峰來到醫院,一時間竟沒有認出來。
三個人明爭暗斗,相互利用,相互合作了近二十年。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心也善。兩人的處境雖不至于身死,心也差不多死了。此刻見到已經變成糟老頭兒的胡惟庸,不免唏噓不已。同情歸同情,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陽林接過兩人手中的水果,把二人引到了胡惟庸身邊。
“老、胡,我們來看侄子了”。
胡惟庸沒有半點反應,披頭散發,眼神癡呆的看著床上的兒子。
李川拍了拍胡惟庸的肩膀,“老、胡,我和高總來看侄兒了”。
胡惟庸反應遲鈍的緩緩轉頭,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原來是你們兩個老朋友來了”。
胡惟庸臉上的皺紋深了很多,胡子拉渣,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高俊峰有些不忍,“老、胡,你怎么搞成這幅模樣”。
胡惟庸面目癡呆,指了指病床上的兒子,“小明還沒醒過來”。
李川哀嘆的嘆了口氣,想到自己的遭遇,眼眶竟有些微紅,“老、胡啊,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胡惟庸雙目無神,呆呆的看著兒子,“我們爭名奪利一輩子,都圖個啥啊,不就是想給子孫后代留點念想,讓他們在和別人吹牛的時候,可以底氣十足的吹噓當年我老爸多牛逼。如果連兒子都沒了,我要那些錢還有什么用啊”。說著,渾濁的眼中竟流出了淚水。
看到胡惟庸的景象,聯想到自己的處境,李川和高俊峰兩人也禁不住紅了眼眶。奮斗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想到現在要錢沒錢,連老婆孩子都沒了,還被王大虎逼得走投無路。高俊峰竟忍不住哽咽起來。
“老、胡啊,你要堅強,我相信侄子能聽到你的話,他會好起來”。
胡惟庸看了看高俊峰,“謝謝你”。
這兩天,陸山民已經能掙扎著下地站起來,雖然醫生和護士依然震驚得目瞪口呆,不過有了前兩次的奇跡,有所心理準備也見怪不怪了。
陸山民沒理會那些把自己當怪物看的醫生和護士,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住了十天時間,海東來墊付的二十萬就已經花得差不多見底了。再住下去,估計賣、腎都還不上了。那可是二十萬啊,當初為了還陳然的五萬塊錢,那可是差點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