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搖了搖頭,“那你更應該去找王大虎,他的命一直都在他手里”。
李浩苦澀的笑了笑,“大虎哥從一無所有好不容易小有成就,現在被你們逼到如此境地,和要他的命又有什么分別”。
陸山民站起身來,面無表情,“我從來沒想過要他的命,哪怕他差點要了我的命,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李浩嘆了口氣,“雖然他疑心病很重,有時候也心狠手辣,但這些年來,對下面的人總體來說都不錯,他也是窮苦人出身,從來不把我們看低一等,其實他并不是個壞人”。
陸山民冷笑一聲,“種什么樣的因,得什么樣的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浩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事態發生到這個地步,我也知道無濟于事,今天我來的主要目的是大虎哥讓我告訴你,他想見你一面”。
陸山民呵呵冷笑,“我會去的”。
李浩點了點頭,“希望到時候你能勸勸他”。
陸山民有些同期的看著李浩,“王大虎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你,你干嘛還這么死心塌地”
李浩搖了搖頭,“至少他給了我一碗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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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陽光照進病房,灑在床頭,暖暖的。閉目養神,放空思緒,難得一時悠閑。王大虎的事情算是接近尾聲了,從第一次踏上東海的土地,到現在這一番腥風血雨。回想這半年里的點點滴滴,宛若一場不太真實的夢。
王大虎的命運既然已經注定,陸山民其實并不想去和他談什么。能談什么呢,不過是胡惟庸不放心王大虎沒有足夠自殺的決心,讓自己去刺激一下他而已。一個老江湖,就這么敗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山野村民面前,還敗得如此慘。他又該是怎樣的一種不甘和落寞。要不是想到欠海東來二十萬,胡惟庸答應至少拿兩家酒吧給陸山民做安保工作,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去見王大虎,更不會答應再繼續住兩天院。
曾雅倩淡淡的給陸山民披上一件外衣,“在想什么呢”
陽光照在曾雅倩臉上,她的笑干凈甜美,讓人從身體到內心,都感到濃濃的暖意,“雅倩,要是世事人心沒有這么復雜該多好”。
曾雅倩坐在床頭,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怔怔的看著窗外,“不經歷世事人心的險惡,哪能體會到質樸純美的可貴,又怎么會去珍惜呢”。
陸山民知道一些曾雅倩的家事,知道她和她爸的關系不是很好,以至于成為她長久以來的心病。這個不愁吃不愁喝的富家千金,過得并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樣無憂無慮,至少不像黃梅所想的那么幸福。
這段時間和曾雅倩接觸,無形間兩人的關系越走越近,他不傻,怎么會不明白曾雅倩的心意,他并不無情,對曾雅倩的感情自然也感知得到。想到那天晚上那個身穿風衣的陌生男子給一張一百萬的支票讓自己離開東海,眉頭不禁微微的皺了皺。
“所以這才是你鼓勵我去酒吧上班的真正原因”
曾雅倩想了想,笑了一下,“主要是讓你去實習鍛煉一下,你不是說你爺爺告訴你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嗎這還不到一里呢”。
陸山民咧嘴傻笑,“這一仗雖然打得有些憋屈和驚險,但我相信三年后我會陪你打一場漂亮的大勝仗”。
曾雅倩嫣然一笑指了指陸山民腿上的繃帶,“你不怕”
陸山民咧嘴呵呵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你不怕我就不怕”。
曾雅倩白了陸山民一眼,微微低下了頭,當剛得知陸山民出車禍的時候,來到醫院,看到一直處于昏迷中的陸山民,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真的害怕了。甚至不止一次想過,只要他能醒過來,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價,甚至是離開他。當時,她是真的害怕陸山民會醒不過來。
見曾雅倩沒有回答,而是秀眉微蹙的低著頭,陸山民笑了笑,“這就讓你退縮了,這可不像你啊”。
曾雅倩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有人說我不顧別人的生死,只在乎自己的所想要的東西,很自私”。
陸山民搖了搖頭,“那要看那人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的話就確實叫自私,如果愿意就應該叫不拋棄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