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嗚嗚嗚”,陸山民正睡得迷迷糊糊,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陸山民閉著眼睛拿起手機。
迷迷糊糊的說道“誰啊”。
電話那頭傳來憤怒的咒罵聲,“臭小子,你在哪里”。
陸山民睡得正香,不耐煩的說道“深更半夜的,當然是在床上,你誰啊”
“我誰趕緊給我滾過來”。
電話掛斷,陸山民才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剛才那聲音不是牟東云的聲音嗎,趕緊起床穿好衣服,一溜小跑朝金融高專跑去。
東海冬天的夜,很潮濕,冷得有些刺骨。牟東云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嘴里不住的罵罵咧咧。
陸山民一口氣跑到操場,看見裹著大衣的牟東云,臉上滿是歉意和不解,出院以后考慮到寒假,再加上已經進入數九天氣,沒想過要打擾牟東云。沒想到牟東云竟然會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獨自跑到了金融高專。
牟東云凍得面色有些發紫,還好他常年習武,要是一般人早扛不住了。
“牟老師,你怎么也不打個電話就來了”。
牟東云狠狠的踹了陸山民一腳屁股,“老子沒給你打電話嗎晚上十點多鐘,老子給你打了三四個電話你都沒接,給你發了條短信說今天晚上開始恢復練習散打,你還給老子回復了個嗯”。
陸山民啊了一聲,拿出手機,果然上面有三個未接來電,才想起可能晚上在酒吧巡店,太吵鬧沒聽見,不過那個嗯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手誤碰到了發了出去。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對不起牟老師,我想著都放寒假了,馬上也快過年了,沒想到你會聯系我”。
別人眼中的高高在上,并沒有讓陸山民感覺有多大的變化。陸山民一臉苦逼的坐在辦公室,辦公桌上正攤開放著左丘那本傳習錄。扉頁上是左丘的小楷毛筆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繼往圣之絕學,開萬世之太平”。這一行蕩氣回腸的文字,并沒有讓他有絲毫的感觸。因為海東來已經打了兩次電話,雖然都沒明說,但言語之中含沙射影的提到還錢的事兒,今天更是親自跑到了玫瑰酒吧。可是他比誰都清楚,一時半會兒根本就還不起這個錢。還別說胡惟庸和羅興要到月底才能把安保費打過來,就算是現在打過來也還差得太遠,月色酒吧還在停業整頓,那一份現在根本就沒有。十六萬要養三十幾個人,自己又能剩下幾個錢。
雖然不是個愛錢的人,但到東海以來,從第一天到現在,好像就沒有不缺錢的時候。本想找個借口不見海東來,但想想早晚得面對,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辦公室里,海東來笑呵呵的坐在沙發上,“大舅哥,上班還在學習啊”。
陸山民咧嘴笑了笑,“呵呵,怎么沒見阮妹妹”。陸山民故意岔開話題。
“嘿嘿,這都快過年了,她放寒假回老家去了”。
“哦,她什么時候來啊”
“當然是開學的時候來”。
“哦,前幾天比較忙也沒去送她”。
“呵呵,沒關系,有我照顧她就夠了”。
陸山民扶了扶額頭,實在找不到什么話可說,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氣不錯”。
海東來一臉苦逼,“大舅哥,這大晚上的,哪來什么天氣好不好”。
陸山民撓了撓頭,指了指桌子上的傳習錄,“這本書很不錯,要不要我借你看看”。
海東來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大舅哥,我們談談正事兒好嗎”
陸山民雙手拍頭,躲是躲不過去了,也咬了咬牙,抬頭說道“我沒錢”。
“啊”海東來一臉的委屈,“大舅哥,你這話說得可不地道,你現在負責三家酒吧的安保工作,還聽說你有這家酒吧的分紅,你可不能賴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