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戴著大大的墨鏡,看不到表情,但從她雙手握緊的拳頭,可以看出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卓君咳嗽了兩聲,笑著對海東來說道“東來,叫老奎給你清洗一下傷口,給你敷點藥,有什么事情明天睡醒了再說”。
海東來很小就沒了父母,卓君的性格又比較隨和,從小時候開始以前每次見到卓君都嬉皮笑臉的叔叔長叔叔短的叫,不過這一次,海東來直接無視了他的話,眼神依然冷冷的盯著海東青。近乎咆哮的吼道,“我在問你話,你耳朵聾了嗎”
卓君愣愣的看了看兩姐弟,盛天坐在一旁看不出任何表情,剛走進來的管家陳順奎驚訝得目瞪口呆。
大廳里很安靜,安靜得只能聽見海東來喘著粗氣的聲音。
陸山民冷冷的看著海東青,本來那次救一個工友女兒的時候,對她還抱有一絲不錯的印象,不過這個時候,那絲好印象早已蕩然無存,他只想知道她到底對阮玉做了什么阮玉現在又在哪里。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海東青豁然站起,聲音冰冷刺骨,陸山民從沒聽過如此冷酷的聲音。
盛天撇了眼陸山民,搖了搖頭,“年輕人,別瞎參合,現在走還來得及,有些地方你沒資格踏入”。
陸山民放聲哈哈大笑,笑得面目猙獰,“好一個輪不到我說話,好一個沒資格踏入,華夏的語言華夏人說,華夏的土地華夏人踩。就因為你們有錢有勢,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嗖”,陸山民腦中只感覺到一個字,“快”,快得超出了他認知的快,幾乎是只看到人影一閃,人已經到了跟前。本能抬手格擋,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噴涌而來,胸口一陣劇痛,這個人連連后退七八步,陸山民震驚的無以復加,一個女人,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力量。砰,人影如影隨形,一腳已經踹到腹部,無力感,對,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毫無還手之力的無力感。
陸山民整個人騰空了起來,重重的撲到在地,不及起身,一只高跟鞋已經狠狠的踏在了臉上。
這是陸山民有生以來見過最大的私人住宅,比村委會再加上村委會門前的籃球場還要大好幾倍。
別墅的鐵門自動打開,別墅內古柏深深,更像是一座公園,海東來直接把車停在了院子里。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迎了出來。
見海東來滿身的傷痕,嚇了一大跳,“海少爺,你怎么弄成這幅模樣”。說著又看了看陸山民,“這位是你朋友”
海東來沒有回答,滿臉的怒氣,“奎爺爺,我姐在嗎”
陳順奎在海家當了幾十年的管家,從小看著海東來長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海東來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看了看一旁的陸山民,也是面色冰冷,眼神肅殺,恐怕是來者不善。
陳順奎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憐憫,善意的提醒道“海少爺,大小姐剛回家,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海家大廳,海東青依然一身風衣,戴著大得夸張的墨鏡,坐在正中間的三人沙發上。左側的單人沙發上坐著一位五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右側坐著一位看起來六十多歲,身著中山服,面容清癯,身材略微削瘦的男人。
海東青率先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冷意,“卓叔叔,查出什么問題沒有”
坐在左側的男人說道“有幾個懷疑對象,但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他們在搞鬼”。
海東青皺了皺眉頭,“懷疑不就是最大的證據嗎”
卓君了解海東青的脾氣,自從海中天死后,這個年輕的女孩兒從十七歲就開始扛起整個海天集團,這一扛就是七年,本該是最美韶華的青春年少,硬生生卷進了血雨腥風之中,還記得她小時候很愛笑,笑起來很甜,現在,足足七年了,再也沒見到她笑過,她承受了本不該在她這個年紀所承受的一切,也因此失去了青春年華的美好,只剩下滿心的仇恨和血腥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