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卓君的話,海東來松了了口氣。
“她在哪里”海東來的問道。
卓君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陸山民呵呵冷笑,“好一個說明利害關系,恐怕是威逼恐嚇吧”。
海東青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我最后的底線,你好自為之,你如果要去找她,我敢保證你最后只能在松浦江里找到一具尸體”。
知道阮玉安然無恙,海東來心里很高興,聽到海東青話,又暗自苦笑,他知道海東青的話絕不是威脅,她叫海東青,是她姐,她說得出就做得到。
海東青轉頭看向陸山民,“沒有那個能耐就不要學做什么英雄,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在這個世界銷聲匿跡”。
陸山民咬緊牙關,雙目通紅,滿臉鐵青,喉嚨發出咕咕低沉的怒聲,他是個優秀的獵人,不是個魯莽的獵人,他清楚的知道,今天是沒法為阮玉討回公道了。
“會有下次的,到時候被踩在腳下的那個人將是你”。
海東青嘴角翹起一絲弧度,能看得出她滿心的不屑與嘲笑。淡淡的對海東來說道“還愣著干嘛,回屋去”。
海東來轉頭看著陸山民,滿臉的愧疚無奈和痛苦,“對不起”。
走出別墅,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一輪明月發出微微的冷光。黑夜中,陸山民像一頭受傷的孤狼,蹣跚前行。無力感,深深的無力感。
捂著胸口,胸口還泛著疼痛,從小到大,在四書五經的熏陶下,在爺爺的教導下,在練了十幾年書法練習的養氣下,從來不恨任何人,現在,他恨,恨自己,恨自己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上次是張麗,這次是阮玉,下一次又將是誰。別說保護,連討回個公道都做不到。現在他終于理解了圣人為什么也會殺人,而且殺起來毫不手軟,終于知道清朝中興第一人,當世大儒曾國藩為什么會屠城,為什么會成為能止小兒夜哭的曾剃頭。為了保護所要保護的東西,圣人也殺人。而此刻,他就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
海家大廳,卓君苦笑著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你剛才為什么不出面阻止”。
盛天微微笑了笑,“只有痛才能讓人成長,相比東青這些年的經歷,東來這點傷痛算不得什么。以前在東青面前唯唯諾諾,剛才竟然能對著東青咆哮,他也該長大了”。說著抬頭看著天花板,眼神中露出一絲光芒,“東來咆哮的樣子,還真有幾分當年海爺的氣勢,七年了,海爺都走了七年了”。
卓君笑了笑,“東青已經夠苦了,何必把東來也拉進來”。
盛天哈哈一笑,“每個人一生下來就有他的使命,不能躲,也不該躲,也躲不了”。
給海東來處理好傷口,敷上藥,陳順奎從海東來房間走了出來。看見海東青正筆直的站在門口。
“大小姐,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
海東青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曾雅倩曾經提醒過陸山民少與海東來接觸,并告知海家跟其他豪門不一樣,海家的崛起從上一代到這一代都充滿了血腥。當時陸山民并沒有太放在心上,此刻才真正的體會到海家的恐怖,只是海東青本人就恐怖如斯,她掌握的力量又將是怎么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