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文搖了搖頭,“與你上次去打聽的消息差不多,陸山民的爺爺陸荀是當年逃難逃到馬嘴村,讀過幾本書,這輩子幾乎就沒有出過村子,他的父親叫陸大嘴,在村里是個很優秀的獵人,后來到外地打工,不過村里人也不太清楚具體到哪里去打的工,再后來出車禍死于非命,從小就跟著爺爺在山里長大,前段時間陸荀去世了,就埋在馬嘴村。他確實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山野村民”。
方遠山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站起身來,準備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方遠山又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曾慶文,眼神中滿是堅毅,“董事長,我忠于浩瀚集團,其實也是忠于你,只要你一聲令下,哪怕丟了我這顆腦袋,我也絕不含糊”。
曾慶文苦笑一下,“遠山,私下里,我一直當你是朋友,你是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你重情重義重承諾,曾幾何時,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你做任何事情沒有太多的是非對錯掣肘,只管跟著心中執念而行,沒有太多顧慮,反倒活得輕松自在。而我,有太多錯綜復雜的因素左右,處處謹小慎微”。
曾慶文站起身來,拍了拍方遠山的肩膀,“非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方遠山無奈的笑了笑,他理解曾慶文,掌管浩瀚集團這么一個龐然大物,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謂孤家寡人,就是說的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人,都有情感,親情友情愛情,這些人性里面帶來的東西,對于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來說,卻不得不割離開來,那是一種何等的悲涼。
在曾家這么多年,他早已看透了這些,哪怕是親兄弟,一樣也明爭暗斗。帝王之家最無情,自古有之。
方遠山沒有再說什么,猶豫了一下,問道“要不要除掉陸山民”
曾慶文苦笑一下,“這個問題,我在夜里問了自己無數遍,至今也沒有答案”。
停頓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在等等吧,雅倩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她不會在這個時候挑起這場戰爭,更何況她跟老爺子也有個三年之約,后面在看吧”。
方遠山走后,陸山民靜靜的坐在凳子上,仔細回憶了兩人對戰的每一個細節。
陸山民不缺天賦,不論是力量、反應、抗擊打能力還是戰斗精神,都完全不在職業選手之下,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短板,那就是技術。
純熟的技術絕非天賦高就能解決的,必須經過長時間的磨礪和點滴經驗總結,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時間,陸山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而這個時間,他沒有辦法彌補。
陸山民冥思苦想了一個上午,也想不到能有什么辦法彌補上這一缺陷,或者說繞過這一個缺陷。
牟東云坐在陸山民身旁,關切的說道“別鉆牛角尖,盡力而為就行”。
陸山民點了點頭,“我依然覺得我唯一贏的可能就是在五個回合之內ko他,否則,必輸無疑”。
牟東云也點了點頭,“那也要看時機,五個回合,在哪一個回合,在回合中哪一個時間點放手一搏,稍微一不注意,你不但ko不了他,反而有被他ko的風險”。
“嗯,放心吧牟老師,我不會沖動,到時候我會小心謹慎,找到最佳時間點出手”。
牟東云笑著拍了拍陸山民的肩膀,“放手去搏吧,不要帶著任何思想壓力,不要去想我那破散打協會能不能保得住”。頓了頓又說道“也不要去想還那個女孩兒什么情,你不欠她情,即便欠,也還清了”。
陸山民露出一絲微笑,有些感動的看著牟東云,“謝謝你,牟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