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坐在床頭,一臉的心疼加生氣,一邊削著蘋果,一邊黑著臉訓斥。
“你傻啊,打架的時候不知道往后躲一躲,你倒好,還死勁兒的往前沖,你想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也難怪胡惟庸會生氣,胡明全身十幾處刀傷,特別是背部那一刀,要是再往左邊偏移五公分就會插入肺部,還有腦袋上的一棍子,差一點就打中后腦勺。
胡明昨天晚上就醒了過來,整個人被包成了一個人形粽子,只留下眼睛鼻子嘴巴在外面。看起來雖然嚇人,其實除了腦袋上那一棍,其他地方傷得并不重。
“爸,那種情況之下不能退,退路就守不住了”。
“守不住就守不住,總比命沒了好”。胡惟庸不滿的說道。
“爸”胡明有些不耐煩,“我們守不住山民哥就會沒命,他為了兄弟不顧生命危險深入虎穴,我們怎么能拖后腿,相對于我這么點小傷,山民哥才是九死一生”。
胡惟庸雖然心痛和生氣,但同樣也很欣慰,兒子以前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現在竟然學會了用生命去保護別人,兒子真的長大了不少。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胡惟庸淡淡的問道。
“我喜歡現在這種感覺,兄弟同心,大家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和他們一起共事,我可以完全放心的把后背交給他們,很踏實”。
胡惟庸眉頭緊皺,他原本的打算只是想讓胡明跟著陸山民歷煉一段時間,并沒有想過要把兒子徹底賣給陸山民。
“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你也成長了不少,家里三家酒吧,兩個建材門市,一家茶樓。爸爸年紀大了,回來幫我吧”。
沉默了半晌,胡明緩緩的說道,“爸,這一路你親眼見證了山民哥怎么走過來,你認為這是山民哥的終點嗎我不這么認為,我認為這才是山民哥剛剛起步的,他會走得很高很遠,而我,想跟他一起看看這一路上的熱血澎湃,恣意風流”。
頓了頓,又說道“爸,我說了你別生氣,你那點產業我還真瞧不上眼”。
胡惟庸確實很生氣,被自己兒子鄙視怎么都不是件舒心的事情,準備怒斥反駁一番,好好和兒子論道論道老子當年如何勇猛之類的豪言壯語,不過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以前低頭俯瞰的那個山野村民,現在已經需要他仰望了。
整個直港大道二十幾家酒吧,手下幾百個為之效死的保安,還有附近幾個區域的小混混,這么大的勢力,哪怕是羅興也不敢在他面前裝大哥了。
胡惟庸無奈的笑了笑,“長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看來不服老都不行了”。
“胡總,你可不老”。陸山民笑著踏進病房。
“山民哥”胡明有些激動,努力想坐起來。
陸山民走到病床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躺好,別亂動”。
胡惟庸癟了癟嘴,對陸山民說道,“看見你比看見我這個老爸還激動”。
陸山民開玩笑的說道,“胡總該不是吃我的醋了吧”
說著轉頭問胡明,“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胡明拍了拍胸口,“沒事,都是些皮外傷,一個星期就能出院”。
“別急,好好養傷,傷好了之后我放你一個月假,回去好好陪陪胡總和阿姨”。
“山民哥,小五的事調查清楚沒有”
胡明感激的點了點頭,臥底這幾個月,他就沒回過家,一直住在出租屋內,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也確實該回去陪陪爸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