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含笑說道,“我有什么好擔心的,你沒看見他倆劍拔弩張的樣子嗎他們注定只能成為敵人,我才是你們最忠實的合作伙伴”。
“柳小姐總是那么自信”。
“我不過說出事實而已”。
阮玉彈了彈煙灰,“事實是你這樣從小到大處在象牙塔里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了解我們這些江湖上的底層人”。
柳依依眉頭微皺,心下不妙的感覺越來越甚。
“額怎么說”
“陳然被逼得走投無路,唯一的辦法就是和你一樣與山民哥打好關系,在你看來陳然剛愎自用很難放下身段主動示好,但如果陳然能找到一個說服他自己的臺階,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什么臺階”
阮玉呵呵一笑,“你的出身注定了你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視角,你的聰明才智讓你在更高的層面無往而不利。但這是江湖,除了利益和理性分析,還夾雜著恩怨情仇、任俠義氣,這些涉及情感上的東西你永遠無法明白”。
柳依依心里咯噔一下,臉色煞白,“你是說剛才對的那一拳,讓陳然心里有了個臺階,把陸山民放在了與他同等對話的位置”。
“那陸山民呢,他口口聲聲說對海東青有仇,難道他會放下仇恨與仇家合作”柳依依毫不放棄的問道。
提到海東青,阮玉臉上毫不掩飾的浮現出恨意。在來之前,陸山民就與她說過整個計劃,一直擔心她會不滿。
其實陸山民小看了她,她不但不反對,反而非常支持,恨一個人并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在她眼里,恨一個人恰恰是要不擇手段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去對付她。
“我們確實和海東青有仇,但是與海東青的錢并沒有仇”。
柳依依坐在一側,饒有興趣的看著陸山民的表演,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看來陸山民不僅與海東青有過節,與陳然也有矛盾。這是她所樂見其成的事情。
陸山民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典型的山里人一根筋,說得好聽點叫愛恨分明,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倔脾氣。他與陳然和海東青關系越僵,她就越高興。
她不僅了解陸山民,同樣也了解陳然,陳然身上的江湖習氣很重,說白了就是個大混子,并不是個太懂得變通的生意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陳然處處忍讓陸山民,但陸山民三番兩次的挑釁,他都沒有動作。像陳然那樣的人,心里必定是雷霆大怒。
兩個這樣性格的人,勢同水火是必然的局面,這也是她最愿意看到的局面。
張瑩瑩那點力氣哪能擺脫陸山民的束縛,看著陸山民臉上戲謔的表情,心里大為火光。在皇朝ktv,甭管是官二代還是富二代,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她用強。
張瑩瑩強壓著胸中的怒火,“陸山民,你這樣睚眥必報未免也太小氣了吧,不過是之前的一點小過節,我已經主動示好,你又何必如此侮辱于我”。
陸山民呵呵一笑,“怎么,就允許你侮辱別人,就不許別人侮辱你,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要是在以往,有人敢這么對她,早就把保安叫進來把這人手腳給廢了。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對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山野小子忍氣吞聲。
張瑩瑩咬了咬牙,“我以前侮辱你我向你道歉”。
陸山民冷冷一笑,“那黃梅的事兒呢”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并沒有強迫她”。
陸山民放開張瑩瑩,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剛才摟張瑩瑩的那只手,滿臉的鄙夷,“呵呵,也就是說你是一只討厭的蒼蠅”。
哪怕是久在歡場摸爬滾打的張瑩瑩,也氣得面色發青,一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陸山民。但是始終沒有爆發出來。
陸山民視而不見,淡然的看著前方,心里卻是一陣暢快和舒心。一是出了口惡氣,更重要的是他看出了陳然已經坐不住要向他低頭示好了。這一場戲不僅是要演給陳然看,最主要的還是要演給柳依依看。
柳依依對他的了解沒錯,山里人都是倔脾氣,他壓根兒就沒想過真正與陳然合作,這場戲不過是殺雞給猴兒看,陳然是那只雞,柳依依就是那只猴兒。
張瑩瑩的表現讓陸山民渾身輕松,這場戲完全按照他的預期在上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