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明知道道一在東海敢來,就有自信他們不敢殺我,納蘭家人才濟濟,死我一個無關緊要。但陸山民身邊真正的高手就那幾個人,用一個少一個。這一點納蘭家明白,陸山民也明白。”
“更何況前兩次的殺手試探算是達成了默契,雙方都不會輕易殺人。畢竟不是簡單的江湖仇殺,殺一兩個人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一不注意會落下把柄陷入深淵”。
說著頓了頓,“其實站在納蘭家整個家族的角度,最希望的就是陸山民不顧一切的火拼,那樣納蘭家雖然可能死掉一兩個后輩,但陸山民只會死得更快更徹底”。
納蘭子纓端起酒杯和柳依依碰了碰,胸有成竹的說道“不管對于我們納蘭家還是陸山民來說,人命都是最精貴的。除非陸山民自投羅網陷入絕境,否則我們不會輕易去打破這個默契,陸山民也一樣,他更加輸不起”。
說著哈哈一笑,“殺人這種低俗的事兒,就讓薛家那些蠢貨去背鍋吧”。
剛說完這句話,納蘭子纓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因為在他仰頭大笑的時候,看見一個女孩兒正坐在二樓的欄桿上。
還是那副鄰家女孩兒的模樣,干凈得像是大山深處純天然養育出的女孩兒,她的眼神很平淡,看不出喜怒哀樂。雙手撐在欄桿上,雙腳在半空中悠悠晃動,正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柳依依順著納蘭子纓的目光看去,臉色一下變得蒼白,這女孩兒正是那日威脅兩人的人。剛才還在說陸山民不會對他們下手,沒想到話音剛落人家就殺了進來。
額頭不自覺開始出汗,如果說上一次已經感覺到了這女孩兒的恐怖,那今天這種恐怖更是翻倍的陡增。別墅外面明里暗里駐守著不少保鏢,這女孩兒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里,她是怎么做到的。柳依依甚至有些懷疑這女孩兒是人還是鬼。
小妮子像打量兩只獵物一樣看著兩人,嘴角翹起一絲輕微的弧度,陸山民以前經常會有這種表情,不知不覺中,她也模仿了過來。抬起一只手托著腮,淡淡道“繼續聊啊,我正聽得起勁兒呢”。她的聲音清新空靈,像極了深山之中白靈鳥的歌唱聲,在世俗大都市很難聽到。
納蘭子纓冷冷道“你叫劉妮,道一的徒弟”。
小妮子坐在欄桿上晃蕩著修長的腿,搖了搖頭。“我是他孫女”。
納蘭子纓強壓著心中的恐懼,淡淡道“你眼里沒有殺意,身上沒有殺氣。你不是來殺我的”。
小妮子皺了皺眉,微微仰頭,像是在思考某個問題。
“殺人還需要殺意和殺氣嗎,我在山里殺野豬的時候心里很平靜”。
“你把我們當成了野豬”
小妮子若有所思的反問道“殺人和殺野豬有區別嗎”
納蘭子纓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納蘭家有很多高手,但沒有一個與這個女孩兒類似,她的年齡,她的非正常思維,她反常的表情,為她身上披上了一層更為神秘和恐怖的面紗。
小妮子繼續問道“你真不怕我殺了你”
納蘭子纓微微轉身,雙腳呈八字分開,體內氣機緩緩流轉,隨時準備拼死一戰。
“為了個人榮譽和家族昌盛,納蘭家子弟都可以一死”。
“榮譽”“家族”小妮子低著頭念叨,“雖然我聽不懂,但我大概能明白。這就像為了山民哥,我也可以一死”。
說著抬頭反問道“是這個意思嗎”
納蘭子纓面色潮紅,氣機開始由丹田沿著奇經八脈游走全身竅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