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山民的情況不一樣”。
劉云深點了點頭,“是有些不一樣,其實以前我也擔心高會長不會接納山民,但從剛才會長親切的表情看,我們都小看了會長的胸襟和魄力了”。
海東青轉頭冷冷的盯著劉云深看了幾秒,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
劉云深雖然看不清海東青的眼神,但也知道海東青并不完全相信他說的話。這個女人不僅對高會長有偏見,對他也疑神疑鬼。本來之前被她的魅力吸引得有些動心,現在漸漸沒了那個膽量。這種神經質的女人,誰娶回家誰倒霉一輩子。
海東青突然停下腳步,側臉望向遠處的一座小山坡。
白斗狼也停下腳步,神色凝重。
劉云深跟著看去,什么也沒看到。不明所以的問道“怎么不走了”
海東青黑色的外套無風起浪,白斗狼雙拳緊握青筋爆裂。
“青姐,你先走,我過去看看”。
“你去搬救兵”。
白斗狼一把拉住海東青手腕,擔憂的說道“對方故意氣勢全開,是有意引我們過去想把我們一起殲滅”。
海東青甩開白斗狼的手,風衣獵獵作響,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化作一道黑色的殘影飛奔而去。緊接著白斗狼一跺腳,像一頭猛虎下山,蹬踏起漫天草皮,追著海東青的身影而去。
劉云深茫然的站在原地,一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而是被兩人的氣勢驚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這女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祁漢氣勢攀到頂峰,咧嘴露出殘忍的笑容。
“這一拳別說是你,哪怕是黃九斤挨上也得重傷”。
說著一步跨出如奔雷滾滾猛沖向陸山民,整個大地隨著腳步的踏出發出戰鼓般的響聲。
薛禮面若死灰,哪怕他是個外行,也能看出這一拳恐怖的力量,陸山民之前兩拳已經是窮弩之末,這一拳之下再無活下去的可能。陸山民一死,接下來就要輪到他了。
高鶴輕松的吐了一口氣,他對陸山民并沒有恨,從內心上講也不想殺他,怪就怪他非要跑來江州,他在江州奮斗了一輩子,這里有他一輩子積攢下來的財富、聲望和地位。
并不是說他真的怕了薛家,只是他不愿意拿一輩子的積攢去和陸山民冒險賭一場。如果可以選擇中立,他不會殺陸山民,但他無法選擇中立。山西商會是出了名的團結,陸山民是山西人,和劉云深又走得那么近,在加上他和陸晨龍當年是朋友。他是百口莫辯,薛家永遠不會相信他會中立。如果不殺陸山民,他將無法避免的卷入一場他壓根兒不想加入的戰爭。
陸山民毅然而立,生死一線反而卓然超脫,大腦放空,雙眼微閉內觀。體內氣機在經脈間瞬息萬里,耳畔風聲驟起發出嗚嗚的低吼,全身每一個細胞有節奏的一呼一吸,內氣如閃電般向著細胞沖刺,融入每一個肌肉細胞之中。
隨著內氣的進入,身體每一個肌肉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四肢青筋爆裂,幾乎可以用肉眼看見全身肌肉在跳動,仿佛有一股巨大力量隱藏在其中,呼之欲出。
這一切都發生在呼吸之間,陸山民猛然睜開雙眼,目放精光。
一步踏出,像一頭孤獨的野狼沖向獵物,安靜而充滿殺戮之氣。
狹路相逢勇者勝,忘卻生死一往無前。外家拳是一種拳法,更是一種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