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得意的笑道“小妮子從會走路就開始練太極游,五歲就練出了內氣,她的天賦不在海東青之下。海東青踩我臉上那一腳我恐怕是沒機會還了,但小妮子應該還有機會”。
盛天呵呵一笑,“你說話的口吻和那丫頭一模一樣。”說著仰頭想了半天,“那種口氣,仿佛你們就是一家人”。
陸山民笑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說到小妮子,陸山民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愛憐之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玩耍,一起進山打獵。”
“當老神棍虐待她的時候都是我幫她出頭,我追著老神棍滿山跑,她就插著腰在一旁咯咯的笑”。
“我和爺爺相依為命,衣服破了她幫我們縫補,屋子亂了,她經常來幫我們收拾。馬嘴村所有同齡的女孩兒中,沒有一個有她懂事”。
盛天樂呵呵笑道“看來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
陸山民笑了笑,“想想那些日子,天那么的藍,人心是那么的單純,雖然少了些精彩,但內心卻是難得的安寧”。
說著嘆了口氣,“天叔,你說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過上那種日子嗎”。
盛天點了點頭,“兜兜轉轉,人生就是這個樣子。但沒經歷過眼下的這些事兒,誰又能真正懂得那種生活的美好呢,你說的難得安寧四個字,你在山里的時候能體會到難得的意思嗎這本身就是個悖論,或許這就是錢鐘書所說的圍城效應”。
陸山民收起笑容,換之淡淡的擔憂。“東海這一戰,但愿她能好好的,但愿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盛天說道“放心吧,有道一先生在,她不會受到傷害的”。
陸山民皺了皺眉,并沒有因盛天的話而減少擔憂。“向問天也在,還有一個搬山境后期中階和一個搬山境后期初階,薛涼經上次一戰應該是心境大有突破,隱隱也有突破搬山境后期中階的跡象。納蘭子纓應該不會坐視不管,他身邊還有個易髓境后期巔峰的楚天凌。這些都還是明面上的力量,藏在暗處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
盛天說道“我更擔心的反倒是薛涼會不會中計,在風聲鶴唳的東海,一個孟浩然未必就能把他釣出來,他要是龜縮在酒店或者住在納蘭子纓那里,這一戰就打不起來了”。
陸山民搖了搖頭,以異常肯定的口吻說道“他一定會去”。
盛天疑惑的看著陸山民,“這么肯定”
陸山民淡淡道“我到江州之后就沒停止過和他交鋒,我了解他。不管他心境如何變化,薛涼始終還是薛涼”。
盛天腳下的步子停頓了一下,“你是說哪怕明知是計,他也會去”。
陸山民道“他不一定知道是計,但他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所以孟浩然不見得是魚餌,只不過是我給薛涼的一個機會而已”。
盛天不禁也皺起了眉頭,之前并不怎么擔心東海那邊人的安危,是基于有心算無心。如果薛涼到東海本就抱著要殺人的決心,那就不是有心算無心。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