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寧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上的文稿,時不時在上面寫寫畫畫做出修改。
陸山民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耐心的等著。直到一個小時過去,吳曉寧才將修改好的文稿交給李秘書去辦理。
吳曉寧取下眼鏡、放下筆,抬手錘了錘雙肩,緩緩的說道“耐心不錯,等了一個小時也絲毫不見心浮氣躁”。
陸山民含笑道“您辦的都是憂國憂民的大事,別說一個小時,就是等上十個小時也是應該的”。
吳曉寧呵呵笑道“你在江州的名氣可比我大多了,一己之力挑翻江州首富,你的傳奇故事連江州三歲小孩兒都知道”。
“那都是媒體為了博人眼球夸大其詞,薛家多行不義必自斃,即便沒有我的出現也長久不了”。
吳曉寧笑瞇瞇的看著陸山民,他的眼睛深邃,充滿透視感。
“過分謙虛等于驕傲,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藏拙了”。
陸山民略微低頭,他有些不敢直視吳曉寧的眼睛,不是怕他,而是有些心虛。薛猛和薛宇的死他還勉強可以心安理得,薛涼的死確確實實是他一手操辦的。
吳曉寧笑了笑,“我不是個迂腐的人,薛家一家獨大尾大不掉,對江州經濟的發展有利也有害,所謂不破不立,破舊立新,改革總是有陣痛期的”。
陸山民抬起頭看著吳曉寧平淡的目光,松了口氣。
“吳市長宰相肚里能撐船,寬宏大量”。
吳曉寧呵呵一笑,“只是立場不同而已”。說著頓了頓,“更何況馬鞍山都拿你沒辦法,我又能拿你怎么辦呢”。
“謝謝您的理解”。
吳曉寧點了點頭,“我雖然什么都沒做,但我一直在看著,你已經做得不錯了。薛家的倒下雖然造成很大的波動,但損失已經是在最低限度之內,單憑你沒有被仇恨完全蒙蔽心智這點,就已經很難得了”。
陸山民報赧的笑了笑,“我特意來向您請罪,反倒讓您一頓夸獎”。
吳曉寧臉色漸漸變得嚴肅,“先揚后抑嘛,這樣才能讓您內心更接受一些”。
陸山民微微皺了皺眉,一本正經的說道“請領導指正”。
吳曉寧擺了擺手,“談不上指正,你今天能主動前來而不是一走了之,說明你是個有良知的人。我喜歡和有良知的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