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還有無數的會要開,但這一刻,謝雙瑤耐心地沉默著。
過了許久,徐先生方才慢慢睜開眼,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似乎輕松了一點兒,甚至還微微一笑,“能于殘生一睹異世將來道統,此生已是無憾如今六姐的來龍去脈,老朽已全然知曉,便還有一問”
“請問六姐,這樣展露神通,是欲將此世雕塑成何等模樣呢”
“六姐,您既然摒棄儒學,不再講求天人一體,又大興理科,重修文科,用全新的手段來選拔吏目,那么便需求一個新的道統,作為治世的根本,供諸多吏目參詳修筑”
“此或為我這老朽一家之見,但治國之道,猶如立國柱石,六姐既然對天人感應不以為然,那便應該要鼓吹自家的道統,猶如百年前心學大興,各弟子天下講學,便是想要爭取這科舉的道統,從而在朝政上做出改變。若不如此,則私心各生,頭腦空虛,此害不亞于信仰舊道統,陽奉陰違之過”
“難道以六姐之明,對此竟沒有預見么若有,六姐為這新治世,所擇選的是什么道統,為何時至今日,依舊琵琶遮面,不肯鼓吹”
“臣無能無知,雖已盡棄從前所學,但仍覺前路未明,猶如黑夜尋燈,若能蒙六姐賞識便請六姐,賜道統一觀”
說到此處,徐子先已是滿面肅然,起身提衣,在謝雙瑤的阻止下毅然下拜,于表達自己的臣服之余,亦是敲響警鐘,以極其慎重的姿態告誡謝雙瑤思想陣地,你不占領,老思想就永遠不會褪去
已到了亮明新道統的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