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現在想到這番話,鄭地虎也不由得氣得一下攥緊了拳頭,他能接受華夏天地改朝換代,對敏朝天子也說不上太忠心,但謝六姐描述的景象,華夏支離破碎,如同天竺一般被分化為各種行省,彼此挑撥爭斗淪為奴隸低人一等
絕不可能絕不接受
鄭地虎一下站了起來,在屋內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想象的憤怒使他極為清醒,更讓他心中浮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堅定意志生平第一次,除了跟隨大哥建功立業,光耀門楣這模糊而又理所當然的念想之外,他有了自己獨立的,堅定的想法華夏天下,絕不可落入外夷之手。中國之地,永遠不能為那幫白膚綠眼渾身體臭的洋夷殖民
“那,就要趕快了。”他耳邊仿佛又傳來了謝六姐淡然的聲音,他現在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們也再禁不起太久的耽擱了不錯,怎還能耽擱呢西洋人的船只已經航行在世界各地,再耽擱不起了
十八芝不能再觀望了,更不能被敏朝招安,六姐說得不錯,敏朝的體系已經完全地落后了,十八芝便是完全融入其中,又能有什么作為他們永遠都追趕不上西洋人的速度,要戰勝一種先進的制度,只有兩條路,第一,是全然的學習但勝算也很低,因為你起步得太晚
第二,那就只能采納比這先進的制度還更先進的制度天下間,僅僅握在謝六姐一人手中,握在買活軍手中的制度
十八芝的將來只能在云縣
鄭地虎的眼神逐漸轉為肅然森冷
如若大哥心存猶疑、不夠體面,那就只能幫他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