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讓猶三來攬總此事”崔薊州顯然也在思考對策,“此事顯然不宜由葉臺山他親自出面,而要說苦主,猶三也是泉州人,一樣可以挾悲上位我等大可趁熱打鐵,以快打快,在建賊來信之前,定下猶三的主編之位。”
吳猶三這個人很愛鉆營,而少了一點自知之明,聞言雖然連連謙讓,但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動買活軍的報紙影響力有多大,他們是最清楚的,朝廷的報紙,不可能落后太多,畢竟仍是天下的正朔,若真能擔任主編,對吳猶三來說,便等于是青史留名了,他將一躍成為朝廷的輿論領袖,如此巨大的誘惑,甚至不亞于金山銀山,完全能讓一個人失去理智。
田任丘冷眼旁觀并不說話,待崔薊州看來,方才擺手道,“難。”
“何解”
田任丘其實不打算再說下去,因之前的分析,都在分析對手,而要繼續往下說,便得分析閹黨了,只他看著穿堂珠簾下,不知何時多了一雙涼鞋,心中也是一動,便改口說道,“難在圣心。”
“圣心”吳猶三也是一陣愕然,正要細問時,簾后已傳來了九千歲低沉的呵斥。
“大膽”
簾子一撩,里間中九千歲沉著一張臉,扶著一位年輕男子徐徐走出,“怎可妄議圣心,任丘你還不請罪”
“皇上”眾人頓時紛紛起身下跪,“微臣失儀,請皇上恕罪”
“起來吧。”年輕的皇帝打扮得非常簡單清爽,短袖圓領衫、麻質長褲、通草涼鞋,竟是全然一番買活軍的打扮,他在上首坐下,頗為輕松地說道,“今日來看看大伴府里的庫存,倒是撞見了一場好熱鬧田任丘,你見事很明白,繼續往下說,我的圣心怎么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