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豐收是謝大哥原本的副手,現在擔正成了彬山的駐地主官,謝雙瑤一語否決,“不行,他要坐鎮彬山,除非咱們在雞籠島的育種基地開辟出來,否則他不能走。管彬山的必須是我熟悉的人。”
現代農業對于育種的重視,是此時的敏人難以想象的,主要是謝雙瑤的高產作物幾乎都無法自留種,這給他們帶來了戰略上極大優勢的同時,也帶來了育種上的壓力。不管發生了什么大事,育種工作都不能停,就算育出的良種一時用不完,那也要好好儲存起來,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派上用場了。譬如現在的雞籠島,一開荒就有種子能種,這種子就得靠日常的培育,不能從天上掉下來。
謝雙瑤把謝五哥調到雞籠島上,就是為了讓他建立買活軍的二號育種基地,將來當然還有三號、四號她在這件事上非常有華夏族的傳統喜好,高筑墻、廣積糧積的不但是入口的糧食,還有落地的糧種。“五哥你也別打鄭財氣的主意了,他那幫人必須在福建道指導生產,那里的人更多。”
“好吧。”兩個謝家哥哥只能沮喪地接受工作量無法分攤的事實。“伐木準備陰干造船,還要先平整出晾曬場來,燒荒、種地、堆肥,開班、造房子,防備土人來找事,還有什么”
“還有修路啊。”謝五哥嘆了口氣,不由抱怨道,“一天怎么這么多事呢還得管他們吃喝拉撒,還要防疫病,這要沒有公式誰能算得出人手分配啊”
的確,只要是抓過軍隊后勤的人都知道,上千人的移動和調配,首先就意味著要造出足夠他們使用的廁所,燒飯的灶臺那都是其次了,之后還有組織生產,防止斗毆,要在一片幾乎是無人區的荒野中進行大規模的開荒,沒有老道的官吏居中協調,只能事倍功半,甚至失去秩序之后,整個開荒隊伍陷入內亂都不稀奇。謝大哥一邊吃早飯一邊在看賬,他吃完飯準備帶人去盤庫,至少在完全接收此地之前,要對幾個重要的戰略物資心里有數鐵農具、牛、糧種,這三樣東西要是不能對上賬,那有人的腦袋可就要落地了。
“怎么感覺雖然土地擴張了,但我們一點好處都沒得啊”
謝五哥不像是老大,在彬山每天也都忙著組織生產,應付這些千頭萬緒、婆婆媽媽的瑣碎事,他基本上就是專心育種,上課搞研究,現在突然換了個環境,來到這么艱苦的雞籠島,下半年的工作量還加得讓人頭疼,很難不抱怨,“錢也沒有加,吃得還變差了,這是圖啥啊。”
謝雙瑤看了他一會兒,但死亡凝視對謝五哥來說不管用,他滿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公然地嘀嘀咕咕,“要是沒有個手機玩玩,我是沒勁頭的。”
“老五,你真是”謝大哥很無語,轉頭對謝雙瑤說,“六妹你別管他,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說到辛苦,謝老五能和她比謝雙瑤只說了一句話,“看來是平時對你們太好了,得給你們制造一點需求。”
她板起臉來的樣子還是有些嚇人的,謝五哥不由抗議,“說好了不因言獲罪呢再說,我們育種組的貢獻不比十八芝大啊為什么鄭天龍就可以老玩手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