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四個字,怎能用來形容母親呢但簡直又非這四個字不可了葉仲韶竟了半晌,只能憤憤說,“你母親也不和我說”
“長輩的事情,怎好搬弄是非呢。”葉昭齊背著手,她的馬尾巴又得意地一跳一跳起來了,“其實倒也不是故意去吃夜飯的吧,除了那回去見識夜市以外,其余大多都是如今晚這般,因大家白天都有事要做,沒有聚餐的閑功夫。便只能選在傍晚了,便連這頓飯,我也是無奈呢,這些小姐妹,彼此應酬結交,十分的親密,也是想起一個社來,又要推我來做社長,若我連這頓飯也不能來吃,難免就不能服眾了,因此雖也知道,庭訓不該晚歸,但只能事急從權了爹啊,這社長若是換了旁人來,女兒又如何能心服呢”
葉仲韶現在已經顧不上女兒夜歸背后的什么征兆了,滿心都是母親的瘋狂行徑,五十多歲的人了,大晚上的出門,連燈籠說不定都沒打,還吃酒若是栽在水溝里該怎么好再說,女兒這個借口也非常的好,在葉家人看來,于文名上有些功利心,還是很可以理解的。
他便有些心煩意亂地說,“和姐妹友朋們小聚,倒沒什么不正當的,只天黑了還是不能單獨出門,這外頭黑燈瞎火的,摔倒了、磕碰了可怎么辦二則便是提了燈籠,你瞧這檐下、門后,黑洞洞的,若是藏了匪徒可怎么好這里畢竟是港口,外來人口很多雖說平日里治安還清明,但也不能不防個萬一。”
“明白了。”葉昭齊便乖乖低頭聽訓,又道,“以后若爹不在城里,我就去請舅舅伴送我。”
“”葉仲韶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但又被女兒拿了話口,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哼了一聲,又說,“可不要養成什么大手大腳的毛病,姐妹面前,不可小氣了去,但花銷也要有個數,你那二兩銀子,至少要用兩個月回頭我是要來查你的賬的”
“哎喲,知道啦爹爹”昭齊便拉長聲音撒嬌起來,“別說了,都知道了,就別再說了嘛”
也不知道她從哪里學來的,拉著葉仲韶的袖子,來來回回地推著,把葉仲韶推得猶如一團棉花,只嘴還是硬的,“如今你是越來越有主意了,究竟我也管不得你什么,你只謹記了,要謙虛謹慎,對了老前輩要尊重,別以為自己拿了一次月考第一,便是天下第一了。你舅舅且不說,吳家叔叔、張家叔叔,都是有大才學的人,只是或算學不好,或體測不行,才讓你爭了先去,拿一次第一,也不算什么,你要次次都拿第一,才是本事,可明白了”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