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做首領,但她如今在建筑工地的女工中,也是有威信的,眾人都很聽她的管,阿霞的規勸也少都聽得進去離婚歸離婚,做事歸做事,困覺歸困覺,榕城做工,是因為榕城、泉州蓋房修路的活一很,報酬相對也更高,既然是做事,那就專心做事,回去后要不要離婚,自己想好,也不要因為困覺的事影響了做工,又或者是帶什么麻煩,壞了吳興女娘的名聲。
這其實就是在說收錢困覺的事,總有些女娘想掙兩份錢,又或者干脆就是經營兩個家,一個是每年冬閑了外做工,在工地里流動的家,丈夫以是不同的人,也給她交錢,兩人一道吃喝。
而家里的那個丈夫則是固不變的,冬閑的時候在家附近做工,照顧著家里的地,這樣賺的錢不比她們做工少,她帶回家的錢也,很時候是皆大歡喜的局面,單身漢有了短暫的家,而固的夫妻則了一筆錢去開銷,生活要寬綽得了。
這樣的事,在所有男女混雜的工地附近,都是有的,或不,但也難以禁絕,也鬧過不少丑聞,譬如有些女娘逐漸覺得,每日辛苦做工相比,兩腿一張錢更快也更容易,于是本職懈怠,或竟主動招攬生意,用免費的招待賄賂主管,最后被更士查,或者是判了嫖宿,一起被送去做礦奴,或是機靈的,仗著有人贓并獲,便反口咬了客人強迫,于是客人砍頭,她自己逍遙法外。
但這種事的結果往往很差建筑隊里了這樣的事,隊是要被扣的。為了保險起見,這個隊從此后就不收女工了,并且對余下的男工,管束也更嚴格,平時無事絕對不許外,簡直就猶如監獄一般,盡量減少他們外界女子接觸的機會。
阿霞去年冬日也去做工,當時并未有這樣的事,因大家都還驚魂未,不敢造次,只有聽說一兩例兩處夫妻的案子,還有些城里見識了世面,回去后提離婚的,終究是無傷大雅在城里是好,但畢竟要有根基,如阿霞這樣,一年也只做幾個月的活罷了,若是想在城里落腳,錢實在是不夠,而且也不知道活是否做一輩子,了田地,總是不讓人安心。
今年,聽說這種故事就很了,只還登上報紙而已,如此阿霞也漸漸地轉變了思想,覺得不再從前一樣事不己不伸手了,以后還是要工地中的女工結成互保會,彼此監督,不讓她們掙了第二份錢去,做事就只管做事,不想做事的人,不攔了想做事人的路。
因此,她今年的話要比去年,大數人,都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倒不在于名聲名聲是一種期固在一處的人才要在意的東,這些四面八聚集到陌生處所的人,轉眼又回去了,便是壞事做盡也壞不了名聲,而在于大數女娘都想好好做事,不愿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耽誤了自己掙錢。倘若因為有人張開腿,自己就少找了工,這自然是很難接受的。
“若是將也有女建筑隊就好了。”不知是誰開玩地就這么說,“若是有氣力的女大工起了,全都是女子,也有這么糟心事。”
話雖如此,但數人都覺得希望不大,大家做建筑工,只是因為如今就屬蓋房子、修路要人,紡織廠倒是還好,現在是全職的熟工人在做,并有什么冬閑的兼職缺,若是紡織工也按季節招人,大家還是更愿意去做紡織工這兩種工的收入是差不的,建筑工、修路工要的是死力氣,紡織工要的是巧勁兒,絕大數女娘自然還是巧勁兒些。
只今年的確紡織工不缺,許女娘有阿霞她們的力氣手藝,便只做飯,又或是打下手推車做雜活,收入是不如做工的的,一日便只差五文,一個月下也是一百文的差距。工地中,瓦匠、抹灰匠、水泥匠,這都是收入較高的大工,其次的便是有一把子力氣,以搬重物,夯地基的力工,第三才是這些做雜活的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