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視角的次數肯定也比之前多,但或許是有堅固不摧的后盾在,寧朝今的狀態要比大部分觀眾更為放松。
趙如眉從醫院掛號人員口里問到外科住院部的層數后,徑直乘坐電梯抵達了9樓。深夜的醫院格外安靜,住院部除了護士站能看見趴在桌上休息的白衣護士,走廊空無一人。
增生水皰的登記人有留下病房床數,趙如眉沒有打擾休息的護士。她在走廊通過病房門口標著的編號,很快就找到了11床,里面的燈沒有關,還有輕微說話聲。
“叩叩”
趙如眉輕敲了兩下,嗓音放輕說“登記人光先生在不在里面我是市治安局的執法獵人18231號,接取了增生水皰事務,特來處理。”
說話聲一停,伴隨著凳子被移動的動靜,按理說病房應該不大,1分鐘怎么也該把門打開了。
但趙如眉硬是等了大約5分鐘,病房門才被拉開一條縫。畫著精致妝容看起來年紀不過15、6歲的女生有些局促地理了理自己染的淺金長發,小聲說“請進。”
這間病房雖然有2個床號,但拉上簾子的只有11床,12床空空如也。在病房一側的桌上,擺著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化妝品。
“我,我是光,光以俊。”這道男性嗓音很虛弱,聲音像是從嘴里吹出來的。
由于簾子將整個病床都遮了起來,趙如眉根本看不見里面景色,她干脆說“介意我把簾子掀開嗎不管是探測數值還是接下來的處理,我都要見到本人。”
“好,好”光以俊發出極低氣音,他并不是刻意這么說話,更像是舌頭不方便動彈所造成的。
趙如眉正要動手,一旁的女生已經別過頭主動把床簾拉開大半,躺、或者說坐在病床上,上半身打著赤膊,身體依靠支架撐起的光以俊映入趙如眉與幾十萬觀眾視野。
一顆顆指甲大小的透明水皰遍布男人五官、脖頸、耳垂、雙臂乃至胸膛,這東西雖然沒有墻壁眼睛那么掉san理智值,但也足以讓密恐患者寒毛直豎。
除了皮膚,光以俊口腔里也是水皰,整個舌頭全都是。他已經在第七市民醫院住了半個月,常規的水皰療法對他毫無作用,甚至水皰還在增多,最開始是面部生長,后來延伸至脖頸,連頭皮、后頸后背都沒放過。
這些水皰一旦刺破,水液涌出,除讓光以俊感到無比刺痛外,還會在原來位置迸相增長出更多小的水皰。
他如今狀態,連躺都躺不下去。
眼睛在水皰擠壓下,只剩一條縫。
趙如眉拿出探測器靠近光以俊測了下數值,濃度17u,活躍度4v。她等待大約半分鐘,又測了一遍,濃度19u,活躍度5v。
這個情況說實話有點麻煩,光以俊這肯定有把問題。但活躍度到底是這個異常現象的,還是源自這間病房鋪天蓋地注視感的活躍度,實在不好說。
執法獵人的探測器跟異常容器需要配合腦內芯片,沒辦法讓普通人幫忙探測。
趙如眉搬了個凳子坐在病床邊,等待大約2分鐘,又探測了一遍,濃度23u,活躍度7v。雖然注視強度比起剛進醫院有所增長,但這個活躍度明顯不對勁。
“病房里有針嗎”趙如眉看向站在床簾邊,目光一直落在門口的女生問。
“我去找護士要。”女生丟下這句話,像是逃似的快步跑出病房,但走廊里的步伐明顯緩了下來。
趙如眉沒指望這針能盡快送過來,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撕好的小塊a4紙,將其對折做出尖角,戳破了光以俊小臂上的一顆水皰,水液流出,在光以俊痛苦哈氣中,這個水皰位置果不其然又增長出5個小水皰。
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