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青年離開,路法曼回到椅子上,算了算礦區的產量與季度目標。發現問題不大后,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給鋼筆內膽重新灌上墨水,又投入到了奮筆疾書中。
晚上八點左右,離礦山鎮約有十來公里的森林里。
此處已經被夜幕籠罩,在沒有任何燈照的情況下,伸手都看不見自己五指。
高倉裕利蜷縮在一塊被雜草包圍的巨石下方,這里被他用道具掏了個洞出來,正好能容納一個人。他身上共計七處傷口,治療手段全部用了一遍,也只是勉強止血,離痊愈還有一段距離。
此時的他一旦被找到,在距離傳送冷卻的情況下,很難不被淘汰。為此哪怕在巨石下面伸展不開肢體,他也不敢有任何多余動作。
只要熬過今晚,風險將會大大降低。
高倉裕利不斷回想著礦山鎮那場戰斗,在白霧彌漫中,那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每次移動都像刺在他心臟上。
首次圍剿東夏國的勝利,讓他跟金發自信過了頭。第二次為了能將對方一網打盡,雙方采用了分頭作戰的計劃,但那時候東夏國的玩家已經分割出兩個戰場。
這就導致兩端的玩家沒辦法及時匯合互相支援,他也太執著于要淘汰那個人。
那時候察覺不對勁,不該死磕的,即便最終損失了幾十個隊員將他淘汰,也不過是損失與收益持平。但要是留下他,把其他東夏國玩家淘汰,那這一波說不定還有搞頭。
在高倉裕利認真復盤時,布置在一百米外的偵查道具忽然預警,他立刻睜眼看了眼道具方向。
被標記的共有三個人。
這個數量,不太可能是獵人。以他的實力,他肯定會選擇一個人獨自追擊。
高倉裕利下意識屏神靜氣,他希望這三個人不是朝他來的。倒不是怕,而是這種戰斗與消耗毫無意義。
但他的希望還是落空了,三人徑直朝這個方向靠近。哪怕還有五十米距離作為緩沖與自我欺騙的借口,這依舊阻攔不了他們越靠越近的步伐。
高倉裕利清點著自己的道具與技能,悄悄從巨石下方挪出來。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動作,那三人忽然頓住了步伐,似乎在權衡,但很快他們還是決定繼續靠近。
在雙方相隔三十來米時,對方再度停下步伐,高倉裕利卻先手拋出一顆小范圍的閃光丨彈。配合著高倉裕利的疾沖,在刺目光芒照耀下,來著赫然是西歐集團的金發與他的隊友。
金發有所防備,這閃光丨彈對他影響不大,他也趁機看到了動手的人。
本該是盟友相聚的場面,金發卻忽然發難拿出帶有自動鎖定效果的弩丨箭瞄準高倉裕利。
高倉裕利抿了下唇沒有說話,拿出武器正面對抗這箭矢,短短半分鐘,他劈斷了十幾支箭矢。身體剛止血的傷口因為頻繁躲閃與轉換位置,又裂開了。
但金發的動作沒有絲毫要留手的意思,他是真的想干掉高倉裕利。兩位隊友認出了高倉裕利,相互對視一眼,默默退到一側拿出遠程瞄準了他。
論1v1,金發略遜高倉裕利。但在他受傷的情況下,金發還是占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