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為了響應新時代文理不分科的號召,在都璐看來魔紋介于符號和立體模型之間,色彩模糊的線條在腦海中盤旋繚繞,組成了類似字符的存在,而就像以前在影視作品里看見的魔法陣一樣,細密密的字符和線條拼湊而成各種各樣的魔紋,這些魔紋不僅是平面,它們層層疊疊,從不同的角度組成了奇形怪狀的3d模型
購買魔法后相關的魔紋就會直接刻入腦中,回想便有魔法對應的魔紋涌現,但是構建卻需要自己引導,或許是因為新手魔法都過于基礎,魔紋大多很簡單,就像是原初的字符一般,零零碎碎組建而成,帶著獨特的韻律和難言的美感,都璐試著挑動指尖在眼前勾勒,無形的元素流淌聚合,最后締造出奇跡般的一幕。
乒乓球大小的火球在她的掌心燃燒著,小小的火焰在海風中搖曳,但卻蘊藏著頑強的生命力,只要她魔力不散,它便始終伴隨在她的身邊。
在寂靜的夜,精靈聽著海邊浪潮陣陣,突然回想起了少年時的自己,那時她和所有普普通通的中學生一樣,從早到晚生活都被書本堆積,乏味枯燥的日子里哪怕家長再三念叨,也忍不住偷偷摸摸翻看小說和漫畫,幻想著某一日自己覺醒了超現實的力量,從此加入拯救地球的隊伍擺脫快把人折磨發瘋的“象牙塔”。
也是同樣安靜的夜,少年躺在床上一次次張開手在眼前晃動,試圖激發出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但終究抱著被子翻滾幾圈后,手腳攤開沉沉睡去。
那些不切實際的幻夢隨著成長逐漸遠去,直至成年后她夜晚焦灼難眠,雙目空洞癱倒在床上,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
都璐熄滅了掌心的火球,殘存的溫熱自指尖褪去,歸于冰冷。
她在夜色里自嘲笑著,這世界可真是奇怪,在她最幻想能改變一切的時候迎頭潑上冰涼的水,澆滅所有的熱血和骨氣,而當她放棄了年少時的夢想隨波逐流,一步步變成碌碌無為的成年人時又突然給她一個“驚喜”,把她丟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
“不過也不錯,要是現在的我再年輕十歲,估計已經被這惡劣的環境逼瘋了,”她自言自語起來,聳聳肩“雖然我做不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但至少我現在能洗個澡。”
她趁著夜色拋棄了作為人所剩不多的羞恥心,緩緩褪去了身上被各種不知名污漬和血跡沾滿以至于臟到有些發硬的衣服,這身衣服最初由墨綠色的布衣和深棕色的皮革組成,還有不少用來固定和懸掛工具的彈性系帶,鞋子則是不知道用什么原料制作的棕色長靴,靴口包裹住膝蓋,和護腿相連。
雖然沒有什么配飾,但護手和大大小小的皮質囊袋一應俱全,在以前穿上這身可以直接去參加漫展,但日常穿也不會顯得太浮夸。經過都璐幾日以來親身驗證,已經充分證明這套衣服質量過硬,不管怎么摸爬滾打都經受住了考驗,竟然沒出現一道裂口,堪稱是系統最后的良心,這種質量真該讓以前的那些商家好好學學。
因為布料結實,束帶緊扣,精靈呲牙咧嘴半天才把衣服扒光,月光下精靈的軀體簡直比月色還要皎潔,由此上面青青紫紫的淤青就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所幸血痕和裂口多半集中在外露的雙手和面龐上,而得益于精靈自身的恢復力,即便她沒有敷草藥,情況看起來也要比剛回營地時好很多。
她用指尖在空中勾勒出了一個魔紋,伴隨著魔力的供給,柔和的瑩瑩藍光照亮這片空間,漂浮在半空中的魔紋開始持續不斷往外吐水,細細的清流澆在精靈的頭上,她深吸一口氣,清理起了發間的臟污。
穿越之前的都璐并不是一個很精致的女人,她是那種寧愿多睡十分鐘也不情愿早起一點化妝的人,所以向來對越來越盛行的“女人工作化妝是一種基本禮儀”說法嗤之以鼻,又不是靠臉吃飯的服務業,一天至少十二個小時一臉癡呆對著電腦,這種情況下上司如果還要強求女員工化妝,并且說什么有利于公司整體氛圍的鬼話,就明顯是想發放一些激勵男同事工作熱情的隱性“福利”了。
她們都還沒要求要男同事多去健身房好好鍛煉,保護一下發際線,大家都是社畜憑什么專門對女的挑三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