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哈德森極力想要參與此案,但高層卻不以為意,只給他派了一個監視精靈的活兒,讓他感到異常壓抑沒錯,都璐就是那個被監視的對象。
她出現的時機實在太過巧合,突然傳送到安隆達,來自東大陸,后來又開設教堂,如果不是因為她是一只精靈以及和部分貴族有牽扯,早就被逮走了,甚至哈德森最初之所以會去圣靈大教堂,一方面是為了進一步監視都璐,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如今已經倒閉的亡靈結社疑似和邪神教團有牽扯,所以最后面臨關閉不只是因為破產,還因為上頭授意。
都璐心想這次自己還真是來對了,心里那點負罪感早已消散,而床上的哈德森眼角已有淚水垂落,他像是陷入了極深的噩夢,難以蘇醒。
通過對都璐的觀察,他壓根不覺得這只精靈能和邪神教團有什么牽扯,而進入圣靈大教堂之后他在飽經壓力和煎熬的情況下忍不住向靈母祈禱,奢求一絲喘息,他渴望能夠真正參與此案,尋找師父,而不是被安排做這種沒有必要的雜活。
都璐嘆息一聲,輕輕揮了揮手。
于是在睡夢中也忍不住嗚咽的青年眉頭舒展,淚痕干涸后他陷入難得的沉眠,神情恬然,在月神的祝福下,他將獲得一個美夢。
精靈悄無聲息離去。
趁著清晨的曙光還未降臨,她在昏暗中疾行,眉頭緊縮,眼中浮現了一絲懷疑。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雖然她已經明確和沃納,也就是之前待在亡靈結社中據說侍奉過七位神明的巫師簽訂了契約,但自己似乎還未在娃娃屋里發現過他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兒,雖然都璐作為老板給了對方一口飯吃,但沃納此人乍一看好像做什么都行,把他安排到哪兒工作都不顯違和,可如果要說這人有什么才能,好像還真沒有。
他活著仿佛也只是單純的混日子,雖然時不時會活躍一番,說幾句垃圾話,但更多時間都悄無聲息待在度假村里,有時候會安分待在棋牌室,更多時候卻一副游手好閑的樣子四處亂逛,但大家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他棋牌室的工作沒出差漏。
人們總是下意識忽略他,畢竟不管是外表、才能,甚至名字,沃納都是那樣平平無奇,但此時都璐卻感到了幾分異樣,沃納說自己是個偷渡犯,沒有戶籍,無處可去,所以祈求她收留自己。
然而如果認真來算,其實在異世界戶籍這種東西是很模糊的,尤其是人類這邊,因為國家眾多,大國小國林立,所以對于偷渡管理不是很嚴,如果沃納真的想要一份工作,以他這份不管什么工作都能辦好的“平庸”才能,根本就用不著賣身給都璐。
她心中思索,卻沒有急著回度假村,而是轉身去了皇冠區。
格拉蒂妮被精靈從被窩里掏出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她打了一個小巧的哈欠,像只慵懶的雪白長毛貓,嘟囔著縮在都璐懷里“發生什么事了”
都璐將自己打探來的情報輕聲告訴她,格拉蒂妮頓時清醒了,她直起腰用了一個時間顯現魔法,皺眉道“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我就說當初那個教堂怎么這么容易入手,不過要不是我跟你去過月牙灣度假村,我也會懷疑你,你出現的時機太巧了。”
雖然卡維法小姐很有野心,然而受限于她的性別和環境,她做事必須小心翼翼,哪怕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壓抑著自己,所以很多時候她反而要仰仗都璐獲取情報。
不過格拉蒂妮眼珠轉了轉,突然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
她攬住精靈脖子在對方耳邊低語一陣,眼中浮現興奮的光,透著躍躍欲試,都璐沉吟一會兒,說道“明白了,我這邊也有了其他發現,等我抓出小蟲子就開始行動。”
隨即,精靈戴上兜帽翻窗離去,踏著天明的曙光回到了圣靈大教堂。
對于安隆達來說,突然出現的神秘力量是隱藏的危機,然而對于都璐和格拉蒂妮這樣急需機遇謀取更多力量的人來說,只要將隱藏的危機捅到明面,那么王城將是她們活躍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