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又道“先連登十天。”
付出了兩百大洋,顧棠跟賀凡昔出了報社。
賀凡昔有點疑惑,“你這樣應該作用不大,你想要幫助的那些人,基本都被留在鄉下了,就算識字,看見這報紙的可能也不大。”
顧棠道“我每個月登十天,她們總能知道的。而且這報紙門檻不高,是剛剛留學回國人士最喜歡的投稿地。我其實也是在警告他們,想離婚可以,但是賠償不能少。”
“的確是個好辦法。”賀凡昔贊嘆道。
顧棠掃他一眼,蘊含著警告,慢悠悠道“我的報復心很重的,這廣告發出去,賀都志也別想好過,每月十天,我猜他這十天應該不敢出門吧”
賀凡昔完全不會感同身受,他表示贊同,“你說得對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他不適合。他能教什么讓學生有模有樣學他騙人騙錢還死鴨子嘴硬嗎”
顧棠轉過頭來,這是親叔侄
賀凡昔送顧棠到了門口,人有點猶豫,說起來他們當鄰居也有月余了,但是顧棠還不知道他就住在隔壁。
第一次上門沒說成,后來就更沒機會了,拖到現在徹底沒法說了。
這就是在隱瞞啊。
賀凡昔沒掩蓋他瘋狂活動的內心,顧棠自然也是看出來的,但是她現在還猜不到賀凡昔在糾結什么。
顧棠笑了笑,“要進去喝杯牛奶嗎”
“喝”賀凡昔真想回到上個月,往自己臉上扇一巴掌,這都什么破借口。
喝牛奶你才三歲半嗎
等顧棠翻譯的小學課本第二版也賣出去七萬多冊的時候,銷量降了下來。
賀都志很開心,他裹著毯子抽著鼻涕跟楚玉原道“我看她還怎么賣學校買了書回去,都是一年年用下去的,印了十萬冊我叫她打腫臉充胖子”
眼看著就要到春天了,他又生病了,而且跟楚玉原關系挺大的。
楚玉原在國外的時候雖然就跟賀都志在一起了,但是那會兒她吃著藥,不敢生孩子,回國之后,也是攛掇著賀都志登報離婚之后才停了藥。
可這都四五個月過去了,她還沒懷上。
所以楚玉原看著賀都志上火還天天吃羊肉,一點都沒勸他,上火好,上火不就得瀉火瀉火不得找她可是依舊沒折騰出孩子來。
楚玉原一邊擔心,一邊傷心,一邊又覺得賀都志怕不是不行不然當年他怎么連明媒正娶的老婆都不動
只能證明當年他十七八歲了,還沒起這個心。那可不就是腎水不足,沒發育好啊。
但是楚玉原這會兒也沒了退路了,她到了熱水遞給賀都志,又把報紙遞給他,“你少說兩句吧,看不看報紙我叫劉媽給你熬粥吃好不好”
賀都志沒理她,眼睛盯著報紙上一份評論,看了兩行面色立即就陰沉了。
“她又出了一套小學二年級的課本。”
楚玉原忙道“她最多出到二年級,她那房子也不便宜,很快就沒錢了。”
賀都志陰沉沉道“不一定,我聽人說,她的稿酬加起來過萬了,這就又有了繼續的本錢。而且靠著這個,她有了名聲去把我的大學課本拿來我要翻譯大學課本”
賀都志披著毯子,光著腳就下來,楚玉原喊了兩聲,賀都志已經去了書房,楚玉原又拿起報紙一看,第一版有個小聲明經顧棠女士翻譯的英版小學二年級課本共計四冊已于昨天上市,庫存充足,請大家理性購買。
下頭還有一條評論,是個當年的洋務大臣,后來在各國游玩或者游學的著名老人家寫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