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不安全不能去,那就繼續南下賀家在南邊毫無根基,他還可以下南洋
賀夫人送了賀都彥走,然后就開始眼皮子直跳,她倒是也不太在意,覺得是應在賀老爺調戲別人小妾身上了,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賀家大門被人拍響了。
來人是巡捕房的人,穿得整齊的制服,“賀凡春伙同他人意圖騙人錢財的案子事發,好在苦主沒受太大傷害,她愿意只讓賀凡春賠錢了事,賀凡春呢趕緊籌銀子吧,三萬三千個銀元,一個都不能少”
賀夫人直接就軟了,兩個丫鬟都沒拉住她,直接叫她坐在了地上,“天哪,這是造孽啊我們賀家究竟是怎么了啊趕緊差人去滬海,把大少爺請回來叫都志回來”
晚上九點多,賀老爺已經睡在了書房,賀都志吃了藥也早早睡了,只是兩人才睡醒沒多久,門就被人拍響了。
“大少爺大少爺夫人叫您趕緊回去”
兩人匆匆忙忙穿衣起來,賀老爺那丟人事兒賀夫人根本就沒機會說出去,賀都彥卷了東西連夜就跑了,所以來人看見賀老爺也沒覺得驚訝,忙把事情都說了。
賀老爺焦急地在屋里踱步,很快做了決定,“我先回去,你別回去你好好在這兒養病,有你小叔的名聲在,他們不敢把我怎么樣,而且你看看那顧氏,幾本書翻譯出來直接就成了社會名流,你要抓緊,一旦你成了名流,名聲就是護身符”
賀老爺轉身就要跟著下人離開,還沒走到房門轉身又道“還有你弟弟,他要是回你這兒,你替我狠狠扇他一巴掌”
賀都志嚴肅地答應了,“父親放心,我一定會狠狠教訓他的”
賀老爺離開,賀都志穿了衣服又往書房去,“給我泡壺大紅袍來,我要盡早把這本書譯完”
再說賀老爺,他連夜趕路,夜里一點多總算是趕到了家里,賀夫人抱著他就哭,一邊說“你受苦了”,一邊又說“咱們家今年怎么這樣”,然后再罵兩句顧棠“都是她事多”,到了最后連楚玉原也罵上了,“若不是她扒著都志不放,顧棠又怎么會跟都志和離,咱們家這些銀元,一個都出不去”
賀老爺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他發狠拍了桌子,手掌都給拍紅了,“我是絕對不會讓姓楚的進家門的就算她父親是洋務大臣也不行皇帝都沒了,哪里來的大臣”
賀夫人從巡捕房的人上門就開始哭,哭到賀老爺回來總算是有了主心骨,她擦了擦眼淚,道“巡捕房的人說姓顧的要讓咱們賠三萬三銀元,話說這次寬限一點,半年之內賠清。她這是要逼死咱們啊”
“她在咱們賀家當了七年的兒媳婦,我自問從未虧待過她,就算都志不喜歡她,但是她的嫁妝咱們已經賠了都志又沒睡過她,她怎么好意思張口就要三萬三,就算是去當窯姐兒,天天都接客人,七年她也賺不來三萬三”
賀老爺心煩意亂,道“莫哭了可差人去請族長了還得去找凡昔。你看他那天帶來一百多手下,各個都很結實,可見他地位不低,這事兒得找他出面,怎么能讓顧氏那個賤人騎在我們賀氏身上她也配”
賀夫人收了眼淚,“去請了,可你弟弟在哪兒誰知道他又沒說我們差人守在顧家門口”
賀老爺點了點頭。
賀夫人又道“怎么不見都彥”想起這事兒她下意識就捶了賀老爺一拳,“你都多大了的人了,家里有個嫣紅還不夠,還要在外頭跟人爭風吃醋,賠了那么些東西,你這臭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賀老爺一臉懵逼,“等等怎么回事兒誰說我跟人爭風吃醋,我又賠什么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是去城里看看有沒有什么新門路,不行就把布莊關了,咱們換個行當。”
賀夫人也覺得不對了,她忽然“啊”了一聲,“那是都彥騙我他說你跟人爭風吃醋爭到了金爺頭上,叫人綁了”
看賀老爺這臉就知道不對了。
賀夫人又啊的一聲,“我的首飾我的三萬銀元啊”直接就暈倒在了地上。
賀家徹底一團亂了。
賀老爺咬著牙一邊要差人去堵賀凡昔,一邊要差人去拿賀都彥,一邊還要跟巡捕房的人周旋,短短一周,他那個大肚子就下去一圈。
只是巡捕房的人看得緊,生怕他跑了,所以各方面進展都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