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在大黃的汪汪汪里,門口人喊道“顧老太胡自強肚子疼該怎么辦啊”
“他都疼在地上打滾了你趕緊開門呀,你去看看啊”
雖然老宅那門就是個擺設,輕輕拍兩下就吱的一聲開了,但是門口這幾個人沒有一個人敢進來的,只是互相對視一眼,繼續在門口等著。
這一連三起事件一件比一件邪乎,反正顧棠不發話,他們是不敢進去的。
顧棠被吵醒,她披了衣服出去,一副你們少見多怪的語氣,翻了個白眼道“送醫院啊,我這是能給他動手術還是能給他開止疼藥闌尾炎不送醫院等著腸穿肚爛吧”
“誒知道了送醫院”打頭那人恍然大悟。
“這才對嘛。”顧棠轉身就往回走,“等他好了,叫他來把我這灶房修了。”
幾人一邊答應,一邊急匆匆往回跑,“沒想到是闌尾炎顧老太是怎么知道他是闌尾炎的”
三人頓時覺得不知道誰在他們后脖子上吹了一口氣,陰嗖嗖的冷,“趕緊走”
回到村長家里,胡自強的老婆還問“顧老太怎么說我家男人這是怎么了”
打頭那人一臉一言難盡地說,“顧老太說這是闌尾炎,叫趕緊送醫院。”
“那還等什么”村長道“趕緊叫人,那誰家,叫老張把他那面包車開上,送醫院啊”
一起去顧棠家里喊人的小伙還皺著眉頭在想,“我明白了,怪不得原先顧老太說他雖然有血光之災,但不是什么壞事兒,可不就應在去醫院上了。”
“有血光之災是因為他生病了,不是壞事因為是因為開完刀他這病就好了”
胡自強的老婆抹了把汗,跟躺在哪兒喊疼的胡自強道“聽見沒有,沒大事兒,你別那么緊張。”
打頭那人又道“顧老太還說了,叫你好了之后去給她把灶房修了。”
“不用等他好”胡自強的老婆沒好氣道“明兒天亮了我就叫人去修”
她一邊說,還一邊在胡自強身上拍了一下,聽聲音就知道力氣不小,“他這個人,嘴硬了一天,早點服軟不就什么事兒都沒了那可是顧神婆,人家見慣生死超脫陰陽,能跟你計較”
很快老張開了車來,幾人把胡自強放到了車上,村長送了這些人走,回來琢磨琢磨覺得不太對,也來找顧棠了。
一晚上被吵醒兩次,雖然是意料中事,但是顧棠的態度肯定就好不了。
村長進來就把那扇跟透明的窗戶紙一般的破舊老門拉上了,他輕輕一咳,道“你年紀也大了,住著老屋不太方便吧我尋思著不如給你這老屋也通上水,再拉一根電線,也費不了什么功夫。”
顧棠能猜到他是來干嘛的,但是俗話說得好,上趕著不是買賣,而且她又是個才被兒子們趕出來的老太婆,還是睡到一半被人吵醒的。
顧棠打了個哈欠,“唉,挺麻煩的吧,村委會的錢也不多,不必花在我身上,我一個老太婆又給村子帶不來什么效益。再說我這院子有井,也還是有水用的,至于電咱們村子通電才多少年我以前可都是沒電用的,不都過來了以前能過,現在也能過。”
村長可不能就這么放她走,“你沒關系,你也得想想孩子,他得學習得上學吧沒有電你叫他放學了怎么看書”
顧棠眉頭一皺,“對哦用蠟燭,那東西熏眼睛也不好。”
“對嘛”村長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是村長,讓屏興村每個人都過得好是我的職責,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一力承擔,不過你看現在都九月多了,架設水管拉電線可能還得一段時間,萬一中途不是我了,你這事兒得黃。”
顧棠打了個哈欠,“哪兒用得了那么長時間這三個月你肯定是在的。”
這就跟沒說一樣嘛,村長不太滿意,村官改選是在每年三月,至少得找個半年的借口,村長正想著怎么糊弄一下顧棠,顧棠也有了主意。
這位村長呢,至少原主死的時候他還是村長,但是那會兒村里已經有了流言,第一是要換個大學生村官,不能跟村里沾親帶故的,否則沒法管。
第二就是連續兩次的扶貧效果不好,他這個村長是做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