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棠走得比他們都早,劉麥金跟劉良才在鎮上哭了一天,還是遇見過來買東西的鄰居,才又把他們帶了回去。
劉家大門都鎖上了,還貼了封條,誰都不愿意接手這麻煩,孩子又被扔給了村長。
村長也不是管這個的,又把他們委托給了劉家的鄰居照顧。劉麥金跟劉良才兩個徹底成了留守兒童,又因為劉家兄弟兩個離開的時候連一分錢都沒留下來,他們連學也上不了,小小年紀就開始在屏興村里混日子。
在顧棠第一批十畝藜麥種出畝產七百斤的高產量的時候,劉麥金偷了他生平第一只雞。
在顧松唯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初中的時候,劉良才已經快把他認識的那一百來個字忘完了。
顧棠的事業發展的一直很順利,藜麥的種植規模逐年擴大,她又去南方承包了一塊地,還跟不少地方的農村簽了合同,收購他們產出的優質農產品。
不過短短十年,大田農場的網店銷量已經躍居全網第一了,不僅如此,她還把自家農場的農產品銷售到了國外,成了全國有名的企業家。
“我是你親爹,你就是這么對我的”已經五十多的劉大滿惡狠狠地瞪著他唯一的兒子劉麥金。
劉大滿剛出去打工,還是靠著力氣賺了不少錢的,但是這人不思進取,別人在工地上干活,總要學個什么技術,木工瓦工油漆工等等,但是他就想著賣力氣,有了錢也是當場就揮霍了。
到了五十多,攢下一身病回了老家。
屏興村還是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們換了幾任村官,扶貧干部來來回回也來了七八次。
種地不成,養豬不成,開農家樂就知道宰人,養草莓沒等長出來就被蟲子吃個精光。
好在最后地還是承包出去了,勉強能活著而已,不過原來三百來戶的人家,現在就剩下不到兩百戶了,很多人出去就再沒有回來過。
剩下的人徹徹底底成了刁民。
劉麥金狠狠踢了劉大滿一腳,“兩個老不死的你當初扔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能不能活下去哼種菜去,不種菜我拿什么養你”
“真是羨慕你。”劉良才陰陽怪氣道“你爹娘回來了,我爹娘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我希望他們也早點回來,這樣我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要是沒死在外頭,早晚得回來”劉麥金冷笑,“他們這兄弟四個,都是窩囊廢,沒一個能混出名堂的要擱我身上,當年我一定好好圍住奶奶,現在還能少了吃喝”
兩人正說著話,堂屋里電視響了,里頭傳來女主播好聽的聲音。
“感謝大家收看我們的節目,今天的嘉賓是顧棠女士,歡迎她來給我們講解藜麥種植要領”
“這是我娘”劉大滿大聲道“我娘不會不管我的”
劉麥金又去踢了他一腳,“你以為我沒去找過要不是你們當年沒腦子,奶奶能不認我我可是她大孫子”
劉麥金越想越生氣,一腳比一腳狠。
劉大滿被踢得倒在地上,身體蜷成一團,還要小聲道“那是我娘,我娘有錢”
顧棠這會兒正坐在顧松唯的車上。
顧松唯高考那年直接去當兵了,而且還是海陸空三軍中最稀缺的空軍飛行員。
申請了這么多年,兩人的政治方向都很正確,顧棠終于有了個來探親的機會。
她聽著天上的轟鳴,看著旁邊跑道上不停起落的各種飛機,還有被軍綠色保護罩罩住的各種戰斗機,不免有點熱血沸騰。
“松唯啊。”顧棠嘆道“你千萬開慢點,我都聽人說了,開飛機的人開小車特別危險,因為前頭不管出現什么,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踩油門,然后拉方向盤,加速爬升就是把方向盤都拔掉了,也絕對不變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