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真是該死,無論如何都該死。
蘇邀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將桌上所有的信都給看完,而后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原來聚海莊的花娘全都是從各地擄來的,他們看到好看的女孩子便擄走,因為他們擄人一般都是在東南沿海,而那邊又是豪族一手遮天,多方遮掩之下,這種事竟然成了一種慣例。
若不是這一次事情鬧得太大,弄的一個知縣要舍命上告,這件事還不會被捅破。
那么多花一樣年紀的女孩子,被當成牲畜物品,被買賣,被送到聚海莊或是被他們送給海盜當作禮物
怪不得如此喪心病狂都要阻止蕭恒登位了。
他們犯下的罪過,足以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蘇邀靜默一瞬,又平靜下來。
根據目前他們拿到的線索,最多也就是能把那個惠州知府拉下水,可是絕不可能再牽扯出更多人了。
這樣簡直太便宜了他們。
胡英在她邊上站著,見她皺眉沉思,不敢出言打擾。
屋里安靜的只剩下幾個人的呼吸聲。
直到蘇邀忽然輕聲問“攔住陳沖奏折的人,是蓮城知府徐鳳青”
胡英記得很清楚“是徐鳳青,他將奏折截住了,這件事才按住了。”
“徐鳳青這么喜歡幫人滅火,那就看看徐鳳青自家若是起火該怎么辦吧。”蘇邀目光轉冷,思量片刻就寫了一封信遞給胡英“替我送給廣平侯府。”
胡英應是,伸手接了蘇邀的信,馬不停蹄的去辦事。
晚間蘇杏儀跟蘇老太太聽了蘇邀的話,都忍不住目瞪口呆,蘇老太太更是覺得匪夷所思“怎么會有這樣的事不打海盜,反而還給海盜送官家之女他們在想什么”
蘇邀扯了扯嘴角“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祖母,您應當也聽說過,當年沒有禁海的時候,光是泉州港一年的收入便是二百多萬兩銀子,這還只是一個泉州港而已現在朝廷禁海,可其實出海的船從來沒停過,區別只在于,從前錢還是要上繳一部分給國庫的,如今卻全都在東南豪族那堆人手里,您說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沈海如今是新一代的海上霸王,為了跟他合作,送官員的女兒算什么說得再聳人聽聞一些,若真是沈海敢開口,只怕就算是沈海要打縣主郡主乃至于公主的主意,那些豪族都敢鋌而走險。
無他,利益巨大罷了。
蘇老太太聽的手腳冰涼,忍不住有些發怵,她如今已經隱約反應過來了,當年太子被算計,也有因為太子贊同開海港的原因吧搶了人家的財路
她深吸了一口氣,莫名覺得害怕“那幺幺,這么大的事”
蘇嶸跟蕭恒才走不久,他們根本無法幫忙。
而這件事難道他們能捅給元豐帝
元豐帝還沒下旨徹查,蘇家先要被那些人一擁而上要撕碎了。
“圣上只怕也是在等。”蘇邀想到前世發生的事,再想到元豐帝的行事,輕聲道“他在等的契機,我們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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